期間,南風夜軒萬事皆親力親為,包括熬製草藥,照顧傷患,亦是在所不辭,絲毫不在乎時疫的傳染性及其惡劣。
眾人一再勸阻,南風夜軒隻道:“朕乃天子,有先帝庇佑。”
在眾人見了起色之時,南風夜軒卻因日夜操勞過度,身子日漸空虛,不幸染上了時疫。
已是兩日來高燒不退,眾人皆是輪流著照看,不知如何是好?倘若將皇上送回京中,勢必會引起人心慌慌,那些亂臣賊子更是不會放過此次機會造謠生事!此事事關重大,任誰都不敢做主!
近日來,李仁皆是把持著軍中大大小小的事物,又是親自照看著南風夜軒。
一侍衛衝進軍帳,喊道:“報!”
李仁正於幾位將軍商討對策,聞聲,便抬眸急道:“何事?可是皇上病情有所好轉?”
侍衛恭敬道:“方圓一百裏外探子回報,有二人駕馬向這邊駛來,具體是何人,還無從得知!”
一將軍道:“是不是宮裏來了人?”
李仁不語,算是默許。
正猜想著,便聞帳外腳步聲逼近,緊接著一人跑進帳內,急道:“不好了,皇上吐血了!”
眾人一愣,李仁率先大步離去,各位將軍緊隨其後。
軍中便隻有那一個帳篷是明黃色的,一行人前後進賬。李仁疾步至榻前,見太醫跪了一地。
李仁怒道:“皇上為何會吐血?”
一大臣渾身瑟瑟發抖道:“回宰相大人的話,皇上他已兩日未進食,緊靠著湯藥維持著體力,此時已是沒了效果,怕若是皇上再喝不下藥,就會……”太醫將頭埋於頸間,不敢再說。
“大人,這可怎麼辦?如今戰事在即,軍心本就不夠穩定,如今又傳出這樣的消息,恐怕是對我軍大大不利!”一將軍急道。
李仁正為難時,一侍衛再次進賬,道:“報!大人,宮裏來人了!”
聞言,李仁麵帶喜色,喊道:“快請!”
侍衛應聲退下。
我與小正子被攔於帳外,守著的侍衛就是不肯放行!若不是小正子拿出宮中的令牌,恐怕我與小正子會被當做刺客亂箭射死!
侍衛喊道:“放行!”
把守的侍衛亦是鬆了手。
沒了阻攔,顧不得其他,釀蹌著直奔那明黃的帳子跑去。夜軒,我們已經錯過一次,我絕不能讓你再離我而去!
進賬,目光直直的盯著那榻上躺著的人兒。
忽覺腿仿佛失去了控製,不禁愣在原地。淚含於眼眶,夜軒,我來了,為什麼你不起來?
李仁見來人,不由一驚!隨即對著眾人示意,皆退出帳外。
緩緩至榻前,望著那蒼白的麵色,嘴角還帶著一絲血跡。忍不住用手掩住嘴,不讓自己哭出聲,怎麼會這樣?不過才幾日,怎麼會變成這樣?
跪於身側,抓起那冰冷的手,緊緊的攥著,仿佛下一秒便再也握不住一般。
咬著唇,將臉抵在南風夜軒的頸間,啜泣道:“你起來,快起來好不好?我寧願你恨我,我寧願你想盡一切辦法折磨我,我隻要你好好的…好好的…”
南風夜軒依舊麵無血色的躺著,幹涸的唇顯得格外脆弱。
心仿佛快要窒息,他蒼白的臉,幹涸的唇,還有那未幹的血跡,無一不讓我心痛!
轉眸對著帳外喊道:“來人!”
李仁與眾太醫一一走進來。
見來人,起身,怒指著帶頭的李仁,喊道:“皇上病的這般重,為何才回稟宮中?皇上若是有什麼三長兩短,你們都負擔的起麼?”
眾人皆是不語。
李仁知眼前人兒的心情,猶如每日皇上都會為她頻頻失控一般!
一一望過眾人,最後將目光定在太醫身上,怒道:“為何皇上不見起色?為何皇上會吐血?說話!你們倒是說話啊!”
聞言,太醫皆是跪於一地。
見狀,仿佛我的心也瞬間崩塌。急跪在地上,狠狠的磕頭,乞求道:“求求你們,救救他,救救他……”我已不知該怎麼辦?我的心亂了,完全亂了方寸,也再不能理智對待,因為他可能隨時都會棄自己而去。
李仁上前將我扶起,道:“還望姑娘冷靜一些!太醫們都在想辦法救治,姑娘放寬心等著便是!”
仿佛他的話喚回了我的一絲絲理性,愣愣的站著,不語。
身側的太醫道:“皇上的病情嚴重的主要原因就是已經幾日未進食,靠藥物維持體力。如今皇上連藥也喝不下,如此下去……”
雖未說完,可是任誰都知道這結果會是什麼!我平複著心緒,淡然道:“還有何辦法?”
太醫回道:“為今之計,隻有強行將藥灌入皇上體內,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