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風夜軒冷眸微側,雖聲不大,卻也是透著狠意,道:“給朕放手!”
見狀,李仁便趕緊上前取過披風披於南風夜軒身上,複又道:“皇上還是先保住龍體,也不枉費姑娘幾日來不眠不休的照顧啊。”
聞言,南風夜軒難以置信的望向李仁。
李仁急跪於身前,道:“皇上恕罪,臣自知軍中不允許女子走動,可臣念及皇上龍體違和,需人照料,而姑娘又是皇上……所以臣便鬥膽做主,留了姑娘下來。”
這時太醫收了手,起身,走至榻前,道:“皇上,您的身子剛剛好轉,還需靜養,切勿憂心!”
南風夜軒絲毫不在意自己的身子,一心惦念著昏迷中的人兒,急道:“她如何?”
太醫如實答道:“回皇上的話,姑娘是勞累所致的身心疲憊,又因極度興奮,所以才會昏厥。”
聞言,南風夜軒更是不顧眾人阻攔,跌撞著衝下床榻,向草席疾步走去。
李仁忙上前攙扶著,眾人更是滿麵疑惑。
南風夜軒將草席上麵無血色的人兒扶起,擁入懷中,眉宇間透著心痛。
此時的他隻想著她的安危,耳畔處回蕩著李仁剛剛說過的話。她居然照顧自己幾日,不曾合眼?
鬼門關走一遭,還有什麼是放不下的?昏迷間,幾度聽著身側有人喚著自己,卻不曾想居然是自己心心念念之人!
李仁望著跪在一側的太醫,低聲嚴謹道:“還愣著做什麼?趕緊去用最好的藥材配置湯藥,記住她活你才能活!”
太醫雖不知李仁話中之意,卻也隻能應著退下。
太醫即將掀開帳簾而去,卻聽聞南風夜軒低吼道:“救不活她,提頭來見!”
太醫身子不由一抖,趕緊向帳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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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華宮。
殿外一小太監急忙跑進來,上氣不接下氣道:“皇後娘娘……”
冰淩放下手中的剪子,鳳眸側望,緩緩道:“何事?”
小太監,將手中的字條雙手奉上,道:“娘娘,營地那邊來信兒了!”
秋雁上前,接過小太監手中的字條,遞於冰淩。
冰淩將字條展開,麵露喜意,心中懸著的石頭也便放下了,這後位算是保住了!
秋雁見狀,便跪於冰淩身前,喜道:“奴婢恭喜娘娘,賀喜娘娘,想必是皇上已經平安無恙,也算是了了娘娘的一份心思!”
冰淩將字條握緊,緩緩道:“也算是天隨人願,此乃我夜國大喜之事,趕緊傳諭六宮,說皇上已安然脫險。”
小太監急應著,躬身退下。
秋雁含笑道:“這下,娘娘可以寬心了,這後位算是保住了!”
冰淩嘴角劃過一絲笑意,看來唯有秋雁懂自己的心思。
消息沒有放出去多久,江若嬌便趕來。
秋雁聞聲,便低聲道:“她來了!”
冰淩倒是不意外,笑道:“果真與本宮料想的不差分毫,不過似乎她比本宮想的要晚了一步。”
說話間,江若嬌便急衝衝的向殿內走來,草草做輯,便直言道:“皇上醒了?”
冰淩端起一側的茶,細細品著,還不忘對著秋雁吩咐道:“怎麼越發不懂規矩了?趕緊看茶!”
秋雁應著,便去準備茶水。
冰淩淡淡的望向江若嬌,目光又劃過一側的凳子,吩咐道:“貴妃為何不坐下說話?好似本宮待你苛刻一般!”
江若嬌幾步走至凳子前,坐下,複又道:“那賤人呢?”
秋雁將茶水送至江若嬌身側,道:“娘娘降降火氣。”
冰淩隻覺江若嬌一副好笑的嘴臉,應道:“她自是伴駕有功,想必他日回宮之時,乃寵妃是也!”
江若嬌手一抖,茶滑落在地,起身,急道:“什麼?!”
冰淩拿起一側的剪子,繼續修剪著身側花草,並未望向已近瘋癲的江若嬌,淡然道:“探子來報!她與皇上此時已摒棄前嫌,如從前般恩愛!”
江若嬌泄氣一般跌坐在凳子上,雙目無神的望著一處出神。難道之前的一切計謀都白費了?難道她又將淩駕於自己之上?今後的日子豈不是……?
冰淩將江若嬌的一舉一動皆收緊眼中,她要的便是這般效果。
字條的內容自然沒有這般明確,不過這一切卻也是必然,自己不過早些告知江若嬌罷了!
唯有這樣,她才能更加依附自己。待皇上回宮之時,想必那人已非廢妃之身,眼下不得不防江若嬌背棄自己而與那人為伴,那這後位豈不是岌岌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