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那緩緩而去的馬車,南風夜軒隻覺心中某處似乎空了。
芯玥,願朕還能活著回去見你!
江陵飛緩緩歎息,亦隨著南風夜軒望著那遠處的馬車。他豈又不知南風夜軒的用心,此次一戰,決定生死!
吐蕃部落自然不值一提,然冷翎風卻要暗中幫襯著吐蕃部落,那麼便不得不防,南風夜軒此舉,亦是為了護她周全,不得不將她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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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再醒來之時,隻覺身子顛簸的厲害。掙紮著起身,狠狠的晃著腦袋,保持清醒。
環顧四周,才意識到自己居然身居馬車之上。釀蹌著將車簾掀開,隻見一侍衛模樣的人正駕馭著馬車。
又是一條顛簸的山路,伸手拉扯著那人衣袖,喊道:“你是何人?要帶我去哪?”
那人不語,隻是奮力駕車。
這一光景不由讓我憶起那日山間的猥瑣車夫,眼前這人依舊無意理會自己,心不由一緊。他這般打扮應該是營地的人,難道是南風夜軒將自己送走的?可是為什麼?昨夜一直苦苦等著,卻始終不見他回來,醒來卻已在這馬車上?
忽想起那日江陵飛與那暗衛回報軍情時,遮遮掩掩,難道……?他有危險?所以將自己送走?
想至此,便再難安定!跳車已然不行,怕也是不能清醒著回去!
手不停亂翻著,又摸遍全身,複取下簪子,對著自己的脖勁處,喊道:“停車!”
那人並未回身……
不由加了力道,奮力喊道:“若你不停下來,我便死在這車上,想必你也定是要陪葬的!”
一語出,果然那人將馬車停下,回身緊張道:“姑娘請不要衝動!”
望著天已大亮,想必南風夜軒定是上了戰場,已沒有餘地容自己選擇。堅定的看向那侍衛,道:“若是你不帶我回去,我便讓你陪葬!”
那人滿麵的為難之意,然我不可心軟。
見他不動,我手的力道不由再次加深,感覺到脖頸間有著液體緩緩流下,傳來陣陣痛意。
那人見鮮紅的血溢出,便想到南風夜軒吩咐過,若人不能安全便要誅九族,隻得急道:“姑娘不要衝動!奴才帶你回去便是!”說罷將馬車掉了頭,原路駛回!
手不由一鬆,簪子順勢滑落,跌坐在一側,恍然失神。
掀開車簾,望著匆匆而過的一切,如我此時心境一般。身子不由瑟瑟顫抖著,仿佛下一秒便再見不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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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場已是屍首遍野,讓人看的驚心動魄,膽戰心驚。夜軍大傷元氣,看似已不堪一擊,然吐蕃部落將士卻源源不絕上沙場。
一場惡戰,此時的南風夜軒左臂上溢出鮮紅的血,卻依舊淩駕於馬駒之上,手持長劍,劍尖處還流淌著未幹的血跡,寒風將披風吹於空中亂舞。
南風夜軒冷眸掃過眾人,嘴角帶著不羈的笑意。
吐蕃王亦是身負重傷,卻依舊牽強的支撐著身子,複大聲笑道:“夜帝,如今你方已然潰不成軍,是否依舊執意苦戰?”
南風夜軒躍身下馬,欲走上前,江陵飛攔道:“皇上……”
南風夜軒輕搖首,毅然決然抬步向前走去。
吐蕃王見南風夜軒如此放縱,絲毫不把自己放在眼中,亦氣道:“夜帝果真是豪傑,如今勝負已成定局,若夜帝你放下刀劍,本王亦或許可以看在昔日情分上,放你一條活路!”
南風夜軒將劍收進劍鞘,望向吐蕃王,大聲道:“現下吐蕃王可將你的軍師請出?”
聞言,吐蕃王一愣,隨即眯起眼打量著南風夜軒。
此時不遠處一人駕馬駛來,隻見冷翎風一襲銀色盔甲,傲然於南風夜軒身前,躍身下馬,緩緩走近。
南風夜軒一笑,他終是出現了!
冷翎風笑道:“夜帝,別來無恙!”
南風夜軒哼笑著,道:“果真是你!倘若憑借著吐蕃的兵力不足與夜國對抗至今!”
冷翎風點頭,一副得意之勢,接道:“夜帝,時隔多年,我們亦是爭鬥了多年,今日朕終於是勝了你!”
南風夜軒滿麵詫異,道:“風帝真的這般自信?”
冷翎風聞言大笑,許久,方才止住了笑意,道:“成王敗寇,想不到你南風夜軒也有今日!”話音未落,一小侍衛跑近,附於冷翎風耳畔說著什麼,話罷便退下。
冷翎風不禁更加得意起來,遂接道:“夜帝可知你的軍營已然失火?”
聞言,南風夜軒坦然笑之,絲毫不意外。
見狀,冷翎風心中不由燃起一絲不祥之意,急道:“行軍糧草乃是本,如今你夜軍因時疫之事已然耗費元氣,現下糧草失火,你還有什麼資本與朕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