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元墨初始並未注意到傅芊兒,這下是注意到了,及時勒馬停下來,粗略的打量了眼她,憶起她是傅知南妹妹,麵上卻也未露半絲偶遇的欣然。
“免禮。”
傅芊兒平身後抬頭微垂的頭,半羞澀地看眼他又垂下,不是極確定的問道,“不知楚侯可還記得奴家?”
“傅尚書之妹。”褚元墨淡道,“攔在下的馬有何事?”
未料及他竟仍記得自己,傅芊兒暗喜在心,溫婉道,“並無重要之事。奴家方自城外的珞家庵探望珞姑娘回來,未曾想路遇楚侯,憶起日前詩茶會上楚侯所作的那首詩極富回憶之情,忍不住前來攔住了楚侯寶駒,望楚侯莫怪奴家魯莽。”
“的確魯莽。”褚元墨淡道,“本侯的軍紀森嚴,凡無官職要務在身阻攔者無要事稟報,男杖一十,女杖五。今日本侯便當提個醒,傅姑娘請記牢,日後再犯同等錯誤依軍法處置。”
傅芊兒臉上的羞澀消失不見,心中的暗喜也凝成冰塊,敷了薄妝的臉上隱著層打擊,未料及他是這般鐵麵無情。
“可華夏朝並無官職在身的女子啊,這如何算?”
“傅姑娘可問令兄傅尚書,自然便懂了。”褚元墨說完向她微頷首,抖了抖韁繩,寶駒繞過她離開。
傅芊兒轉回身福身相送,好一會兒才平身,眺望著絡繹往來的人群中褚元墨高高在上的挺拔背影,一直看著他越過蕃坊轉彎向禦街,而楚侯府便在禦街後麵。
“喲,這不是傅姑娘嗎。”
側邊嬌聲響起,傅芊兒偏頭,看到是鎮國公府的趙四姑娘,旁邊還站著驃騎大將軍府的李三姑娘,神色間頃刻露出抹怯意,弱柳扶風的福身,“趙四姑娘,李三姑娘。”
趙四姑娘高揚了揚下巴,正想語出教訓傅芊兒,被旁邊的李三姑娘拉了拉衣袖,她看向李三姑娘。
李三姑娘低聲道,“妹妹還是少招惹為好,她畢竟是刑部尚書之妹,雖說權力不如大理卿強,可也是三司使之一,在官場上長輩們都是要走動的。”
“怕什麼,我阿翁乃鎮國公,有先王恩澤在身。”趙四姑娘冷哼。
“那也隻是先王,如今你阿翁與我阿翁都是吃俸祿的閑官而已,如今聖上最為恩寵的是楚侯——”
“三姐姐怕什麼?我阿翁是隻有名號,可還有欣怡公主幫咱們。”趙四姑娘冷盯眼傅芊兒,傅芊兒垂下頭,她想了想,繼續道,“三姐姐也提醒得對,便是要找她麻煩,也得等珞青晏那不要臉的回來再教訓。”
原本以為會被當街羞辱一番,卻見她們自身旁過去撞了下自己肩膀便走了,傅芊兒回頭看她們背影,也轉身往家走。
這京城相較於平陽郡,人與人之間的你爭我奪有過之無不及。
褚元墨回府後在聽青院花廳未見著周青青,傳了方內知才知被帶去慈安居近一個時辰了也未放人,轉身便往慈安居去了。
守在蜿蜒遊廊盡頭處慈安居月亮門外身穿素色半臂褙子的兩名妮子,見三公子大步繞來了,其中一名忙轉身要進去稟報。
“不想斷手斷腳,站好。”褚元墨喜怒不形於色,話落間已跨入月亮門。
而妮子,慘白著臉僵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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