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攤雙手,示意她無奈。
女生忍耐不住,哇啦一聲大哭起來。這一哭,吵醒了她的父親。那個老病號一抬頭,看到了正在他臉上嗅來嗅去的畜生。
“去你嗎的!”老病號用盡了全身的氣力,打了那個畜生一下子。畜生被擊,頓時氣惱異常。
它舉起雙爪,徑直地襲擊過去。
它的招式,像極了熊瞎子。
森林之中,獵戶中間,流傳著這麼一句話:一熊二豬三老虎。言下之意,就說明了這三種畜生,在他們心目中的排名情況。
老病號看得清楚,他也不再遲疑。看到畜生向著他襲擊,他就地一滾,就摔倒在了地上。
畜生立即回過頭,想用腳掌去把它踩碎!
老病號已經滾到他女兒的床鋪下麵去了。“下來,趕快下來,再從這裏,向外跑!”
一句話,老病號用了三四個句式才說得清楚。
他的女兒,那個年輕女生,立即明白了。一瞬間,她再也不害怕摔痛,一個滾就掉在了地上。
幾乎就是在同時,她也叫上了我:“趕緊,從地上爬出去。”我猶豫了一下,她就迅速地踅摸到了門口的位置。
那個畜生一回頭。這一次,我看得清楚了,它的那一雙眼睛裏,分明的閃著綠光。
那不是普通畜生的目光。
它也沒有怒吼,甚至在窗外昏黃的燈光照射下,它連個影子都沒有!我的心裏,一下子明鏡了起來!
它不是畜生,而是類似索命之類的東西!
我也立即滾到了地上,準備向著門口的方向前進。這時,那個畜生也發現了貓膩。
它一聲鼻息過後,立即對他們父女倆展開了追逐。
眼看著就要追上,一發千鈞之際,他的女兒,猛地摸了一下父親的傷口,再回過頭來用力一甩!
嘭地一聲,我分明聽得清清楚楚。那片若有若無的東西,居然把一個龐然大物打了個頭暈目眩!
那到底是啥?我來不及考慮,乘著畜生暈眩的檔口,我趕緊逃之夭夭了。
三個人彙聚到了一處。我抬頭一看,上麵原來是醫護站,好幾個醫護都是女的。
她們穿著整齊的衣服,正站在那裏一致地低著頭呢。不消說,不是在聊天,就是在玩遊戲。
根本沒人發現我們三個的狼狽。
畜生並不停頓,它很快地就跟到醫護站那裏。咻地一聲,它噴出一口寒氣來!
“好臭呀,”有個年輕的女醫護,突然之間嗅到了異常,“是誰在放Pi,也不提前告知一聲?”
沒有人睬她,人家還沉浸在遊戲中無法自拔呢!
我們三個索性站了起來,徑直地越過了醫護站,向著旁邊的樓梯間跑去。我的印象中,這裏好像從來不曾來過。
之所以要來這裏,是因為那兩父女的關係。他們要往哪去,我就要跟著走。
那頭畜生一見,立即撒開腳步,快速地追擊了過來。幾名醫護,甚至連頭也沒抬。
畜生徑直將其中的一名女醫護吞噬了下去。它一仰脖,女醫護的半截身子就不見了。
她甚至連聲求救的聲音也沒來得及發出。
之後,畜生又撲向了那名罵人家臭的女生。又是一口,那個女生倒是反應了一些出來:“啊,好臭,你們,難道是誰拉在褲子裏麵了……”
話未落地,她的頭顱,連同脖子,也被吞噬了下去。
另外的兩名女醫護,終於回過了她們“高貴的”頭顱。但是,隻是那麼一眼,她們就嚇得呆傻了。
再也喊不出一聲話來。
我們三個,已經撤到了樓梯口。隻需一步,就可以及時地撤離了。這時候,老病號推了我一把:“年輕人,去,幫她們一把吧。”
我根本不想去,誰也不想去送死。
“救救我,救救我們……”那兩個女醫護,終於喊出了聲音。那聲音,幾乎都不像是地球上的生物們叫出來的。
有一個詞叫返祖。
她們的聲音,就是在返祖。
“我,我沒有工具呀,”我及時地提出了擔心,“他,那麼大個兒,你們不會叫我赤手空拳地去應對吧。”
“我去,”年輕女生站了出來,“爸爸,讓我同去吧。我的手上,可是有它害怕的東西。”
“怕,怕個啥子,”老病號說著,一把拉回了女兒,“一個大老爺們兒,連個熊瞎子也害怕,將來還怎麼找得到老婆!”
這麼一說,我差點兒就想吐在他臉上了:你不害怕,你怎麼不留下來呢。現在,你連女兒都要拖走,你不是比誰都要膽怯的麼!
這麼地一想,那邊的畜生,就又開始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