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出杜子騰後,他像一灘泥,癱軟在地。不要說站起來,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們……”我一指那個洞窟,“怎麼你了?”
“不要,不要說了,”杜子騰鼓足力氣,說出了這幾個字。我什麼都明白了。
“現在,”我扶起了他,“這下子,感覺怎麼樣呢,還接著想女人不?”
杜子騰推了我一把。推過之後,他就沉睡不起了。這一回,他睡在我的胳臂上,居然睡了一個多小時。
醒來之後,我的身體,已經麻木不仁。
“吳磊,”他虛弱地說,“你,來這裏,幹嘛來了呢?”
“我嘛,”我不好意思起來,“來看美女呀。你不也是說,這裏山清水秀,美女如雲的麼?”
“是的,是的,”他不想再說下去,“都是那個清潔工大叔。他引導我過來的。”
“就是那個,”我也想起來了,說的是同一個人,“在某某街口的大叔不?”
“是的,”杜子騰一抬眼睛,“就是他,就是他了。我靠,如果再讓我看到他,我定然會閹了他狗Ri的!”
“嗬嗬,”我感覺他說的話,實在是太小兒科了,“既然人家能忽悠到咱們,那咱們也是找不到他的囉。”
“噢,是麼?”他也笑了起來。誰知,這句話,居然不是杜子騰發出來的。
起初,我並不感到詫異。不到兩秒鍾,我突然覺察到了異樣:“不對,這不是你,杜子騰!”
“當然不是了,嗬嗬,”清潔工大叔陡然出現了,“是我。你們不是都常說一句話麼,說曹操,曹操就到。”
我來了,他的眼神裏,說的就是這三個字。
“你,到底是誰?”杜子騰閃到了三步開外,“我們,又沒有得罪你呀,叔叔?”
“嗬嗬,”清潔工大叔,看起來還是一樣的善良,敦厚,“那你們來壬田幹嘛來了呢?”
“旅遊,玩唄。”杜子騰照常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
“放肆!”清潔工大叔,突然變臉了,“旅遊就是旅遊,什麼叫做‘玩唄’?你現這麼說,我就一掌打死你這狗Ri的!”
“喲嗬,”杜子騰斜睨了大叔一眼,根本不相信他的警告會變成現實,“好厲害喲,老頭兒。”
“我不厲害,”清潔工大叔聲若洪鍾,“但是教訓你丫挺的,還綽綽有餘。”
“那就來吧,”杜子騰雖然還沒恢複,但一提到打架,還是來了興趣。
清潔工大叔揮出一拳,直指杜子騰的胸口。杜子騰一個閃躲,大叔撲了空。
“Shit!”杜子騰爆了一句英式粗口,“這老頭兒,還不是一般的人兒呢。”
“你小心點兒,”我善意地提醒道,“大叔,也不是一般的人呢。”
“那個,當然了,”杜子騰嗬嗬一笑,“把咱們能引到這裏的人,當然不是一般的人了。你這老狗!”
清潔工大叔一聽,立即氣衝鬥牛。接下來,他幾乎沒用絲毫的力氣,就把杜子騰掃了個四腳朝天!
杜子騰躺下去時,還對著天空發飆:“你這個老頭子,你居然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清潔工大叔微微一笑,“叫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在這裏胡言亂語!”
“嗬嗬,”杜子騰英雄之氣不改,“想當初,哥在姑蘇的斷橋上,看白娘子的時候……”
“玩笑開大了吧,”我小聲地提醒道,“姑蘇哪裏有什麼斷橋,白娘子也不在那裏的。”
“你不要管,”杜子騰躺在地上,壓根兒就沒有想過要立即起身,“跟大叔聊天,就是侃大山。”
“我不要跟你侃大山,”清潔工大叔笑了,“我要教訓你。”說著,他又對著杜子騰的肚子,狠狠地踹了一腳。
這一下,杜子騰就真的名符其實了。他對著我哀鳴:“我,我的肚子,真的好疼呀。”
“你的母親,”我忍住笑容,“早就十九年前,預料到了今天,才給你取了這麼一個名字。”
“不要再坑人了,”杜子騰這下子,真的是痛苦不堪,“吳磊,咱們還是好兄弟,好哥們兒不?”
“那個,當然,”這一點上,我是絕對不帶含糊的,“玩笑可以開,這個當然是。”
“那就好了,”他猛然一指清潔工大叔,“現在,你給我揍他,捧他個鼻青臉腫!”
“這樣,不好吧?”我猶豫了起來,“他是老年人,咱們是年輕人。我下不去手。”
“那他就對我下得去手了?”杜子騰大聲地反問道,“所以,你不要再稀裏糊塗了,給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