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拳轟了過去,不是為了打人,隻是為了想打開一條道路。投石問路,就是這一拳的目的。
其實,根本不用拳頭,隻輕輕地一吹,他們就閃到了一旁去。
房門正前方,已然閃出一條道路來。那條道路上,有那麼一陣子,甚至還擺出了心形的圖案。
隻是,圖案的素材比較恐懼,是好多的手指和腳趾。
我差點兒吐了出來,“你們,你們這群屠夫!你們,居然在,在這裏,大擺屠宰場。你們,是會受到懲治的!”
“這個我們懂,”半邊臉也閃了出來,微微地一笑,“關鍵是,誰來懲治我們呢?”
“立地三尺有神明,”我大喊大叫起來,“何況現在是太平盛世,自然會有局子裏的人來找上門來。”
“嗬嗬,”半邊臉又開始笑了,“局子裏的人,嗬嗬。他們隻管活人,死人,他們是管不了的。”
!這麼地一說,我也是無語了。他們的確管不了死人。在人間有這麼一句話,死去萬事休。
別說是這些,即便犯了再大的事情,一死也就灰飛煙滅了。任是誰,也追究不了了。
我大步向前,隻走了四五步,就來到了樓梯口那裏。
到了那裏,我就更加地傻眼了。原來,好好的樓梯口,此時也已經密密麻麻地擺滿了人體。
男男女女,甚至還有小孩子。別的不說,最後一項,頓時讓我大倒胃口。那樣的東西,我再也忍受不住了。
於是,再向前一步,我就蹲在了地上,哇哇地幹嘔起來。由於腹中空空如也,也沒有什麼東西,我隻是幹嘔了許久。
不想再繼續了,再繼續下去,隻怕就要被自己嚇死。我轉回身來,對著半邊臉喊了一句:“美女,你到底想要啥子,明白點說吧。”
“你脖子裏的那個東西,”她遠遠地一指,“今天,若是得不到那個東西,我是不會善罷幹休的。”
這麼一說,我也想到了玉珮的事情。這麼一想,我忽然就得到了力量。
我是八荒神煞裏麵的智鬼,玄煞。我是奶奶封役穗的嫡傳,我怕個甚呢!說著,我一甩玉珮,朝著半邊臉就衝了過去。
“他娘的,你們,到底都算什麼東西來著!”我衝過去時,走廊裏的擔架,也刹那間如海水傾頹,頓時被衝了個七零八落!
再去半邊臉,她的腳步更快。我衝到房門口時,她快到踅摸到了窗戶那裏,我再一衝鋒,她就直接地跳了下去。
我趕緊衝到窗口,她的身影已經在空中飄飄欲仙了。
沒有什麼東西,在手中,又可以扔下去的。緊急之下,我啐了一口下去。誰知,卻剛好落在半邊臉的黃頭發上了。
她立即不再飄蕩,而是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咕咚一聲,再也看不見她的身影了。
原來,她居然是一隻狐狸精。白毛的狐狸精,在地上一滾,迅速地踅摸到了一個下水道前。
再下一秒,下水道裏就起了一陣的水泡聲。她遁去了,我來到走廊那裏,再去仔細看時,什麼男男女女,都他娘的一掃而空了。
光潔的地板,敞亮的走廊。惟一能辨認出的,就是地上的麵包屑了。難不成,它們就是麵包屑化成的?
不太可能呀。我蹲了下來,剛一查看,真正的服務員就走過來了。“吳磊先生,你點的早餐到了。”
“誰點的早餐,”我又反問了回去,“現在都什麼時間了,還要點早餐麼?”
“那,”她的口氣,跟剛才的白毛狐狸精一模一樣,“就是你的朋友給你點的囉。”
“我不要,”我還是在之前的思維裏摸索,“我不要。”
“又不要你的錢,”她微微一笑,“要不,我給你放在房間裏吧。”我定睛一看,還是饅頭,小菜,蔥油餅,八寶粥,豆漿。
“好的,好的,”我也回味了過來,“那好,蔥油餅,八寶粥,小菜我要了。剩下的豆漿和饅頭,你們帶走吧。”
“我們,”服務員回頭一看,“沒有我們,隻有我自己呀。”
她這麼一說,我也就不好意思了起來。“哦,那就是你自己了。要不,你也進來,一道吃一點吧。”
這麼多的量,我的確一個人吃不完。最重要的是,現在的房間,總是有不絕如縷的陰氣在。
我心裏十分的不爽。
“那好吧,”她看了我一眼,審慎地看,“吳磊先生,我給你送進去。”
“不是,”我趕緊表態了,“不是光送進去,是一道用餐。你,能接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