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馬明白了,這是要借一步說話。
我跟著他走了過去,那是一間封閉的辦公室。它所有的通風設施,都是電動的。
它沒有窗子,有的隻是落地的大飄窗。
“大夫……”到了這種情況,我連說話也沒有太多的底氣了。
“杜子騰的情況,”那名大夫戴著副金絲邊的眼鏡,頗為斯文,“是真的很難說。不過,你作為他的朋友,有什麼情況要提供的不?”
“他來的時候,在山福市的下道口,好像中了什麼邪,”我如實地彙報道。
“那個呀……”這個大夫猶豫了一下,“那個,說不過去吧。不過,你說的話,還是有一定道理的。在這之前,他一直都很正常囉?”
“是的,正常得不得了。”說著,我又介紹了他之前在壬田縣城的那一連串的齷齪事。
大夫聽了,也嗤笑不已。最後,他提了個建議:“要不,你現在去看看他,看有沒有作用。”
五分鍾後,在一個單獨的房間裏,我見到了杜子騰。這一回,他沒有被鎖,但房子裏布置簡單。
連一床被子都沒有。
他想攻擊人,也找不到東西,除了那張巨大的床墊子。當然,那張床墊子,他是舉不起來的。
一看到我,他還是很高興的:“吳磊,過來,過來,咱倆聊一聊。”
“不,不用了,”我不敢太過於造次,隻是淺淺地問候了一句,“你在這裏,過得還好麼?”
“你說的是哪裏話來?”他好像真的生氣了,“說得我好像已經病入膏肓了一樣。”
“你沒有病,”我立馬安慰他,“你隻是受了點刺激而已。現在,如果你能配合治療,很快地就能得到痊愈。”
“我受了啥子刺激,”他在那裏,還一臉懵逼地問道。
“就是,那個山福市的下道口……”我剛說到這裏,他就大發雷霆了。接著,他一步跳到窗戶那裏,對著我大喊大叫,張牙舞爪。
一不小心,我就被他捉住了袖子。下一秒鍾,他立即就把我的胳臂,拖向了嘴巴。
接下來,我眼睜睜地看著他,將我的胳膊拖進了他的嘴巴裏。
我奮力地一掙,還是沒有掙脫。這時候,方才那個眼鏡醫生跑了過來,兩個人合力,才把我的胳臂拽了出來。
此時的杜子騰,已經是瘋子一個了。他環顧了幾遍房間,見沒有武器,就開始撞牆。
他瘋狂地往牆上撞去,好像不把自己撞死,就不罷休一樣。我立即請求醫生,將他的房門打開。
“打開之後,叫他去咬你麼?”那個眼鏡大夫,很是平靜的說道。
“那,也要進行幹預呀,”我著急到不行,“咱們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撞死在房間裏吧。”
“已經去拿藥物了,”眼鏡醫生回複道,“先控製住他的病情。別的以後再說。”
藥物拿來了,不是麻醉針,還是催淚瓦斯。我看了一眼,就閉上了眼睛。兩道清涼的淚水,從我的臉頰上滑落了下來。
我壓根兒不該去招惹他,就是我現在的想法。
杜子騰見狀,急忙舉起雙手去抵擋。不過,這種法子,顯然就是沒有用的。沒過多久,他就咕咚一聲,栽倒在地。
房門打開了,兩三個醫護人員衝了進去。他們全是身強力壯的男士,都可以以一當十的那種。
這一回,我比較的放心。我希望,杜子騰能很快地被架出來,去治療一下。
我的希望,很快地就又落空了。片刻之後,房間裏的慘叫聲,就又響起來了。衝進去的兩三個人,都被杜子騰光顧了個遍。
“你,進來進來!”房間裏發出呼救聲。我二話不說,徑直地衝了進去。
進去一看,眼前的一切,的確嚇了我個半死。隻見杜子騰像條狗一樣的,趴在別人的肩膀上,上下其口!
被他咬過的人,個個都麵如死灰,哀哀的求饒。我大喝一聲:“杜子騰,你在幹什麼,你知道麼?”
“咬人,”他激動地喊道,“吳磊,要不你也過來,叫我咬上一口!”
“去你大爺的!”我開始斥罵他了,“你這個毛人,你怎麼還敢這麼對我說話!”
我走上前去,對著他就是一頓耳光。他漸漸地清醒了,開始對著眼前的幾個人致歉。
“致歉,有個Pi用!”我又是一頓耳光。很快地,那個被咬的眼鏡醫生,也開始勸誡我了,“不要再打他了。萬一他又生氣了,一口咬了你,不是鬧著玩的。”
這麼一說,我也就平靜了下來。“那,你們需要去打狂犬疫苗了,各位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