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內心深處,我是害怕的。
我今年23歲,我很年輕,不能讓我往後的歲月,在監獄裏度過,哪怕是一天,都不能。
我又沒有錯!
“你在哪裏?”顧銘問我。
“我在去你那的路上,連夜送我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他說,要送我上法庭,重判!”
“許長安的車應該有定位,你在哪裏,我去接你。”
我環顧四周,見到那棟很高的樓,我脫口而出:“我在世貿。”
“好,就停在那裏,我過去找你。”
聽著顧銘的聲音,我膽顫的一顆心稍稍平靜了那麼一點點。
我下車,甩上車門。
臨近過年,雲城的大街小巷都變得有那麼一絲絲空曠,這是大城市慣有的現象。
冬夜的風吹得很寒,我抱了抱身上的羽絨服。
吹著這樣的夜風,我的思路也越來越清晰,我不能,不能背這個鍋。
如果我坐了牢,我會被毀了一輩子的。
現在的局勢是陳婉婉占據了上風,一切罪證都指向了我這邊。
許長安不信我的話,他自然不會幫我調查。而我跟顧銘非親非故,就算他需要我的骨髓救他兒子的命,那我也是有自知之明的。
有些事情,他能幫我,但是有些事情,他也幫不了我。
所以我能做的,能要求的,隻能讓顧銘送我逃走。
顧銘來的很快,他一身銀灰色的西裝,車窗半降,他叫我:“相思,上車。”
我毫不猶豫的坐上了副駕駛,關上車門以後我搓了搓手,有些冷。
“那件事情,應該還有漏洞吧,怎麼會一定將你送出去。”
“陳婉婉有心要栽贓到我身上,她走了兩步這麼惡毒的棋,就一定做好了萬全之策。我想洗白,很難。而且…許長安一心認定了是我做的,他不會幫我,那樣…”
剩下的話不用我說,聰明如顧銘,他應該知道了。
顧銘沒吭聲,他伸手,去拿手機,“喂,幫我訂一張飛往紐約的機票,越快越好,最好現在就能走。”
顧銘掛了電話,看了看手表,他一邊開車一邊和我說:
“最早的航班是七點的,私人飛機要是安排,還沒有最早的飛的快。現在是淩晨三點半,也沒有幾個小時。你走,應該來得及。”
我點點頭,我走的時候許長安正睡的死,哪怕他六點習慣起床,安排人追我的時候,我應該就上飛機了。
“可以。”
“現在去我那坐一會,五點半就可以出發了,還有兩個小時,你睡會也行。”
“好。”
去到顧銘那,我拿許長安的卡,給自己的卡裏轉了一百萬。
我沒什麼積蓄,動用他的錢,也是不得己。
轉完以後,我看著窗外麵,顧銘的樓層很高,可以看得很遠。
想著即將要告別這座城市,離開許長安,我明明得償所願,卻有些悵然若失。
“被陳婉婉逼到這個地步,相思,你恨過嗎?”
顧銘見我走神,給我倒了杯茶,問了我一句。
我回神,看著麵前杯盞裏茶色,沉默了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