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後,我跟著許長安出院。
“你真的不考慮動手術嗎?醫生說可以80%還原你的相貌。”
我抓著許長安的手,看著他臉上,有半邊臉都帶著麵具,我的心裏有些揪疼。
許長安伸手,握住我的手。
我低頭,看到他手背上遍布著猙獰的疤痕。
雖然看過很多次,但看一次,都會替他疼一次。
我忘不了那天入目的畫麵,焦黑的皮膚參雜著血水。
我看著都疼,更何況受傷害本身的人。
“怎麼,你嫌棄我醜?我這可是為了你才受的傷,就算你嫌棄我,也不可能離開我。”
我:“……”
上車以後,許長安握著我的手,他極其沒有安全感的問我。
“怎麼不說話了。”
我歎了口氣,抓著他的手:“我不會離開你,你放心,不用每天都問我好幾次。如果你真的這麼沒有安全感,我們就去把容貌修複了。”
“我覺得這樣挺好的,你總是讓我去修複,你是不是嫌棄我。”
我翻了個白眼,又來了。
我以前沒有發現,這男人跟個幼稚鬼一樣,而且還愛多心!
“你放心,你就是一張臉都燒沒了,我也不會不要你的。”
“算你有良心,我沒白舍命救你。”
許長安伸手,揉了揉我的頭發。
…
晚上的時候,許長安拿著婚紗的相冊過來給我選,我想著他剛出院,一邊要忙公司一邊還要籌備婚禮。
心疼他太辛苦,於是我把相冊推開,“不著急,可以再等等。”
許長安一言不發的收了相冊,轉身上樓。
我坐在沙發上嗑了一會瓜子,心裏咯噔一下子,誒,我是不是惹他生氣了?
我把瓜子扔在瓜子盤裏,跑上樓去,找了好久才找到站在天台上抽煙的那個人。
“怎麼了?不高興?”
“沒有,想吹會風。”
還說沒有,三月的冷風有什麼好吹的。
“結婚我是覺得,可以慢慢籌備,反正我們領證了,已經是合法夫妻了對不對。”
“是嗎,昨天在醫院我聽見有人喊你顧太太。你就是嫌棄我毀容了,不想和我公開,怕人家說你找了一個毀容的丈夫。”
“哎呦,你怎麼又扯上來了。別說你隻是毀了半張臉,你就是毀了整張臉,我也不會不要你的。”
“所以你對我,隻是責任,不是愛情。”
“我…”
我欲言又止了好一會,才又開口:“你簡直無理取鬧!”
我轉身就走。
我懷疑許長安不但是毀容了,他還把腦子砸壞了。
下樓以後我認真挑選了一下婚紗,最後確定了一套,我把這一套拍下來,發給許長安。
‘這套怎麼樣。’
許長安沒回,隔了一會,我回房間,看見他靠在床上看書。
“我把婚紗樣式發你微信了,你看看怎麼樣。”
我坐在床上,要去抓他的手,被他冷漠的躲開。
“不想結婚就算了,我不喜歡強求人。”
我火了:“我證都跟你領了,現在你說這樣的話?!”
“所以你是後悔了?!”
我聽見他這話,氣得一口血悶在心口。
要不要這麼無理取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