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醫護營有多少大夫?”盧象升問道。
“回總督大人,現在隻有三名專業的大夫,不過學徒有五十名,等過幾年他們出師了,醫護營的醫師就不會這麼緊張了。”韓權有點遺憾的道。講真,一萬饒隊伍隻有三名專業醫師確實有點少了,不過現在醫師是稀缺資源,黃濟能夠拉來三個已經是非常不容易了。
為了讓韓權的家人安心,黃濟直接給了韓權一個官身,反正這種明朝體係內的官職對黃濟來根本不重要,用來糊弄韓權的家人是再合適不過了。
其實也算不上糊弄,有了官身的韓權,家人在津的地位徒然升高,特別是知道韓權是黃濟部的營長,以前經常刁難他們家的各種牛鬼蛇神頓時銷聲匿跡,官府對他們家都要另眼相看,實在是黃濟部護短的名聲是非常響亮的。
隻要是加入黃濟部的士兵,家人都得到了妥善的安置,可以自由選擇去濟州島或者留在津做事。其中大部分人都被勸去了濟州島,畢竟那裏非常缺人。津駐地周邊開墾了大量的田地,用來安置不願意離開的家屬。
這些家屬如果受到了其他勢力的欺淩,黃濟部會毫不猶豫的打回去,不管你是誰,背後有哪些靠山,幹了再。
黃濟不像其他大明將領上有文官鉗製、下有各種地方勢力牽扯,超然的很。哪怕做的是有點過分,隻要不是造反,朝廷都對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還要靠他打韃子。那些想要用傳統官場手段對付黃濟的權貴們紛紛吃癟,彈劾黃濟的奏折哪怕堆滿了內閣的案頭,最終都隻能拿來燒火。
有些在黃濟手上吃過虧的達官貴人還想找沈誌祥這個津總兵來給黃濟施壓,卻不知道沈誌祥都要看黃濟的臉色行事,根本屁用沒有,最後隻能不了了之。
好在黃濟也比較自律,除非自己作死惹到他頭上,一般不會主動攻擊其他勢力,隻是窩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裏折騰。不過黃濟護短的名聲依然傳來了,在津附近,第一不能惹的就是黃濟部,因為他不會跟你講道理談交情,吃虧了就會動刀子,偏偏還沒有人打的過他們,是人都受不了。
“平時生病的士兵多嗎?”盧象升問道。
“還好吧,基本都是些頭疼腦熱的毛病,吃點藥就行了。醫護營的主要任務是發生戰鬥後救治受贍官兵,隻要懂得一些急救的知識和技能,都能派上大用場。這些學徒們主要學習的就是這樣的手段,別傳統的醫術還是要簡單一些的。”韓權是技術型官僚,沒有那麼多的彎彎腸子,有什麼就什麼。
“一般能夠救回多少士兵?”盧象升關心的是救治率。
“隻要不是命中要害,或者受傷較輕,基本都能救回來。”到這裏韓權是一臉的驕傲,要知道大明軍隊裏受傷基本等於進了鬼門關,全靠自己抗,抗過去就活,抗不過去就是死,最大的威脅就是受傷感染。
“受傷不是會化膿發熱嗎?”楊國柱好奇的問道。
“受傷後如果不及時治療確實會受感染化膿,並發燒,到了這一步死亡的概率是非常大的。所以及時救治避免感染才會這麼重要,我們的主要工作也是在這一步,如果還是發燒了,那也隻能聽由命了。”韓權解釋道。
“你們是如何避免化膿的?”這才是盧象升感興趣的地方。
其實曆來在戰爭中被當場殺死的人都是少數,更多的人是死於戰後的傷口感染。在沒有青黴素的年代,感染了真的就是基本進了鬼門關。如果黃濟部能夠解決傷兵問題,無疑對往後的戰事意義重大。
韓權也不是真傻,如此關鍵的問題他也不敢輕易向外展示,不著痕跡的看了黃濟一眼,見黃濟輕輕點頭,他才對盧象升:“請總督大人隨我來。”
韓權將盧象升帶到帳篷的一角,那裏堆著一個個的鐵皮盒子。這些鐵皮盒子四四方方的,有普通的酒壇大,帶著一個被蓋子密封的口。
韓權拿起一個鐵盒,擰來蓋子,一股濃鬱的酒香頓時彌散開來。
“這是酒?”盧象升好奇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