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新甲聽了頓時一驚:“奴酋要來?”
雖然大家對滿清言語之中多有蔑視,但是從心底裏還是非常懼怕和敬畏的。
對於皇太極這個比老酋努爾哈赤更厲害的角色,陳新甲充滿了懼怕和好奇。
魯若麟也是神色凝重:“應該是的。這次韃子的援軍就是皇太極親自統領的,這些隻是前鋒部隊罷了,後麵應該還有大軍沒到。”
饒名樹的影,皇太極人還沒到,陳新甲就開始緊張了:“興漢,我們還是不要麻痹大意,這城防是不是要加固一下?”
“部堂不用擔心,清軍應該不會攻城。即使他們攻城,我也有把握讓他們頭破血流。”隻要火藥、箭矢足夠,魯若麟有絕對的信心守住冷口城。
現在經過幾次大戰,金州軍的戰備物資還有一半未動用,足夠進行一場大型戰鬥了。想要拿下冷口,就要看皇太極願不願用人命來堆了,而且還不一定能保證成功。
想到金州軍以往的戰績,又是守城,陳新甲也安心下來。
“不過也不能太大意,城防就由我們來接管吧。”金州軍自己守城當然信心十足,但是換了其他人還真不敢打包票,還是用自己人放心一些。
這一夜相安無事,清軍並沒有試圖奪取冷口,似乎還在等皇太極的命令。
趕了一一夜路的金州軍士兵和百姓們也早早入睡,心裏格外的安寧。
第二上午,更多的清軍來到了冷口關外,最醒目的就是由龐大的儀仗隊伍組成的皇太極禦駕。
隨著皇太極的到來,清軍那裏響起了山呼海嘯一般的萬歲之聲,原本有些頹廢的士氣立刻就升了起來。
皇太極在軍隊裏轉了一大圈,狠狠的刷了一下存在感,這才來到了中軍大帳。
剛剛在外麵的時候還滿臉微笑、信心十足的皇太極,在進入大帳的一刹那臉色就陰沉了下來,令周圍的溫度都低了幾度。
嶽托和巴哈納及手下的幾員重要將領跪在大帳的中間,連頭都不敢抬起來。濟爾哈朗自知折損了太多的兩黃旗旗丁,責任不,也跪在大帳中間等候皇太極發落。
等到皇太極在主位上坐定,大帳中的將領們跪地高呼:“參見皇上!”
皇太極正在氣頭上,遲遲沒有叫起,眾將跪在地上噤若寒蟬。
皇太極盯著嶽托他們足足看了幾十息,也不知道在心中醞釀著什麼,才最終開口道:“平身吧。”
眾將這才高呼:“謝皇上!”慢慢悠悠的站了起來。
不過大帳中間跪著請罪的幾個人仍然跪在地上沒有起身,等待皇太極發落。
“濟爾哈朗,你在敵情不明的情況下貿然發動進攻,致使眾多大清勇士們戰死,實在令朕痛徹心扉,你可知罪?”皇太極厲聲喝問道。
“臣無能!臣知罪!請皇上責罰!”濟爾哈朗光棍得很,根本就不辯駁,直接認罪認罰。
“和碩鄭親王濟爾哈朗統軍失職,理當重罰。降濟爾哈朗為多羅郡王,罰俸一年,並削兩個牛錄以示懲戒。”皇太極雷聲大雨點,對濟爾哈朗的懲罰不疼不癢,可謂板子高高舉起,輕輕落下。
“臣領旨,謝皇上寬恕之恩。”濟爾哈朗連忙磕頭謝恩,臉色的表情非常誠懇,讓皇太極很滿意。
“平身吧。”皇太極輕聲道。
“喳。”濟爾哈朗連忙起身,徒一旁。
處置完濟爾哈朗這道開胃菜,真正的大頭戲還是在嶽托這裏。
嶽托當初在皇太極登基之時曾鼎力擁護,可謂功勞甚大。隻是嶽托能征善戰,立有很多的戰功,引起了皇族中饒嫉妒。加上皇太極對他和代善父子倆的忌憚,爵位幾次升降,這其中就有皇太極又拉又打的影子。
皇太極對嶽托的才能是又愛又怕,加上嶽托一直支持自己,又是代善的長子,所以在嶽托的處置上皇太極也不能太草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