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什在登州召開的統戰會議是非常成功的,初步穩定住了登州這個大後方。即使還有陳良謨這個刺頭在,但是在地方勢力都投向金州軍的情況下,他也翻不起什麼風浪來。
至於他的最大靠山朝廷,現在更是自身難保,也給不了他什麼支持。
孫什沒有一上來就吃相難看,基本維持了原有的利益格局。唯獨對招遠金礦,孫什毫不猶豫的吃了下去。
作為遠近聞名的大金礦,招遠不但盛產黃金,還有很多伴生礦,這些都是金州軍所急需的。
招遠金礦每年上交朝廷的黃金大概在五千兩左右,但是魯若麟知道這個數字絕對不是招遠金礦的真實產量。以朝廷官員目前腐敗的程度,以及圍繞金礦而產生的龐大利益集團,魯若麟有理由相信真實的產量翻個五六倍一點都不稀奇,甚至十倍都有可能。
金州軍雖然賺得多,但是花得更多,誰都希望財源越廣越好。魯若麟很早就垂涎這個近在咫尺的大金礦了,隻是一直沒有借口下手。
現在正好朝廷自顧不暇,孫什自然就按照參謀司的意思直接將招遠金礦吞下,機會難得啊。
至於黃全利,孫什根本就沒有放在眼裏。而且根據暗影司的情報,黃全利這人實在該死,在孫什的心裏早就判了他的死刑,隻是這個時候不好下手罷了。
散會的時候,其他人都是喜氣洋洋的,唯獨黃全利陰沉著臉,周圍人看他的眼神也是意味深長。
回到住所,黃全利徹底的爆發了:“該死的孫什!該死的金州軍!憑什麼拿走我的金礦?欺人太甚!”
黃全利的手下看著他發脾氣,都不敢說話,生怕他將怒火撒在自己身上。
唯獨黃全利的狗頭軍師梁士宏可以在這種情況下開口:“東家息怒,這裏是登州城,周圍都是金州軍,還是要謹慎些好。”
“這裏都是我的人,誰敢把話傳出去?”黃全利霸氣的說道,但是聲音卻不自覺的小了很多。
“東家,胳膊扭不過大腿,該低頭的時候還是要低頭的。”梁士宏勸道。
“低頭?我憑什麼低頭?掌握了礦山又怎麼樣?沒有我黃全利,誰也別想挖出金子來!”黃全利叫囂道。
黃全利是招遠的地頭蛇,家族在招遠有強大的影響力,甚至在登州府的影響力也不容小覷。
黃全利通過各種手段拉攏了曆任礦監,加上在招遠當地的影響力,使得他深度的參與了招遠的黃金開采。
而且隨著參與的時間越長,黃全利對招遠金礦的控製力也越高,使得後來的礦監發現離開了黃全利礦就挖不下去了,隻能愈發依靠他。
這樣時間長了之後,黃全利將招遠礦山視為自己的囊中之物,連礦監都有些不大看得上眼了,可見心態有多囂張。
“東家,所謂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招遠礦山上麵的主事人換的難道還少嗎?隻要我們還能參與到礦山的開采,該得的利潤就不會少,區區麵子上的事情丟一點又怕什麼。”梁士宏知道該說什麼來平複黃全利的怒氣。
“你說的對,不就是換了個菩薩嗎?我繼續供著就是了。”黃全利想想也對,心情也平複了不少。
孫什在安定好後方,稍作整頓之後就出兵了,規劃的路線是沿著山東半島北部經萊州、青州直抵濟南。
在經過黃縣之後,孫什的主力部隊繼續前進,而一個團的小分隊則南下招遠,前去接收招遠金礦。
別以為招遠有鼎鼎大名的金礦,老百姓的生活就一定富裕。恰恰相反,招遠的百姓過得非常貧苦,生活甚至比其他地方還要悲慘。
招遠縣城修得倒是還不錯,城牆高大,結構完整,抵禦一般的外敵還是沒有問題的。
麵對金州軍,招遠知縣非常識趣的將城門打開,把金州軍迎進了城。
縣城裏的景象也如實反應了當地的財富分配情況,大部分的建築都破爛不堪,百姓衣衫襤褸,麵帶菜色。而少數的高門大戶卻住著規模巨大的豪宅,鮮衣怒馬,對比非常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