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每一個曆史上能夠留下輝煌大名的人物,肯定是有幾把刷子的。鄭森非常清楚,安國軍與鄭家的利益存在很大的矛盾,除非一方退讓,兵戎相見是幾乎避免不了的。
即使現在雙方看似親密無間,那不過是因為魯若麟還要征服大明本土。
魯若麟要是真的成為華夏之主,怎麼可能容忍鄭家繼續在南華夏海繼續作威作福?
憑以往的交情就可以讓魯若麟放鄭家一馬?別搞笑了。
人主怎麼可能容忍治下有不聽話的武裝勢力?特別是魯若麟這樣雄心壯誌,掌控欲超強的。
魯若麟連與鄉紳共享權利都不願意,怎麼可能允許鄭家這樣的龐然大物不受自己管轄。
“沒有機會的。”鄭采搖搖頭,“朝廷手裏要錢沒錢,要人沒人,現在沒有機會,以後也不會有機會。除非魯若麟出什麼意外,大明滅亡已經注定了。”
“其實從京師被李自成攻陷那一天起,大明就已經亡了。朱慈烺不過是大家相互妥協之下的傀儡罷了,被廢不過是早晚的事情。”
“要是江南權貴手裏有兵或許南京朝廷還能維持一段時間,不過他們沒想到安國軍如此強悍。兩路大軍,近兩百萬兵馬被安國軍不費吹灰之力就平滅了,徹底沒有了最後的依仗。”
“現在那些權貴們是外強中幹,生死都掌控在魯若麟手中。要不是魯若麟愛惜羽毛,早就將他們屠殺殆盡了。”
“這樣的情況下他們還不知死活請外兵入京,這不是把把柄往魯若麟手上送嗎?”
“我們鄭家現在需要考慮的不是答不答應朝廷的要求,而是魯若麟成事之後要不要臣服,這才是關係到鄭家未來是否繼續富貴的大事。”
“臣服魯若麟?憑什麼?”鄭森年輕氣盛,不服氣的說道。
“憑什麼?就憑整個大明就數安國軍最強,將來執九州神器的必定是魯若麟。”鄭采斬釘截鐵的說道。
鄭芝龍在一旁聽著鄭采與弟弟和兒子爭論,心中湧起濃濃的不甘。
論起點他比魯若麟高的多,魯若麟還在荒島開荒的時候,鄭芝龍就已經是南海一霸了。現在自己還是南海一霸,但是魯若麟已經要入主中原了。
如果自己不向魯若麟低頭,鄭家除非遠走南洋,否則在華夏周邊不會有立足之地。
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造成這麼大的差距?
“如果鄭家向魯若麟低頭,能不能保證他不動我們?”鄭芝龍開口問道。
不過說完以後他就發覺自己問了一個蠢問題,魯若麟可不是日薄西山的朝廷,怎麼會容忍鄭家繼續霸占南海和日本攫取巨額利益。
“不可能不動啊。魯若麟也是從海上起家,海上的利潤有多大他比其他人都清楚。以前是實力不夠才與我們合作,現在他實力早就今非昔比,怎麼還容得下鄭家。”鄭芝龍不等鄭采他們回答自己就搖頭說道。
“既然答應朝廷是死,不答應朝廷也是死,不過是早死與晚死的區別。照我看不如和朝廷一起幹了,敗了大不了人頭落地,贏了說不定我鄭家也有機會在龍椅上坐一坐。”鄭芝豹的暴脾氣上來了,盡顯彪悍本色。
鄭芝龍聽了也是有些意動,能把事業做這麼大,鄭芝龍也不是易於之輩。真逼急了,也不是沒有拚死一搏的勇氣。
“事情還沒有到那一步,不如我們和魯若麟開誠布公的談一談,這以後的華夏海域他準備怎麼安排。”鄭采作為謀主,不喜歡孤注一擲,謀而後動才是他的風格。
“要是魯若麟隨便找個理由敷衍我們呢?”鄭森疑心道。
“我們又不傻,是真是假我們還不會判斷嗎?要是魯若麟真的是誆騙我們,大不了做過一場。即使敗了,南洋、西洋那麼大,還怕沒有我們鄭家的立足之地?”鄭采輕輕一笑,盡顯自信。
“阿采說得沒錯,魯若麟真敢動咱們,大不了去南洋。到時候我們稱王稱霸,說不定比現在還要逍遙快活。”鄭芝豹一拍大腿,興奮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