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妝成女孩子的樣子,想想還是……
一時間,江嬰雀躍的步子都有幾分遲疑了。
少年人還是麵皮薄的很。
他隻能頗為頹然的坐在榻上,查探著自己身體的情況。
糟透了。
江嬰一時間有些愣神,凝神失敗的結果,他早就知道了,可是直麵這事實,還是有些澀然。
恍然間,他似乎回到了時候,自己坐在父親的腿上。
那個肩膀寬厚的男子揉著他柔軟的頭發笑著:“我們嬰資卓絕,未來定然是個了不起的大修士。”
可是自己,明明連順利凝神都做不到啊。
江嬰抹了把眼淚,還是起身,至少得先去找常淩道個謝。
那日他的情況,凶險的很。
常淩能夠將他救回來,想必也是耗費了不的力氣。
那日的撕裂感還曆曆在目,一想起來江嬰就忍不住地渾身顫抖。
江嬰又是平複了好一會兒,推門走出去,卻發現常淩的房門緊閉。
他在門口遲疑了好一會兒,垂在身側的雙拳忍不住地攥緊了。
過了良久,他長長的呼了一口氣,轉身快步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一是他不敢貿然去打擾,二是他那些隱秘的少年饒驕傲。
也許常淩下次見到他的時候,他們就同為凝神境修士了,他也許就可以不用喚她前輩,而叫上一聲姐姐。
處在房間之中的常淩,雖然是在研究著陣法,但是院內的情況還是瞞不過她的分魂的。
她自是在江嬰醒來的第一瞬間,就探測完了他身體的情況。
目前瞧著,也沒有什麼紅花留下來的後遺症。
常淩亦是鬆了口氣。
…………
七日的時間轉瞬即逝。
等著常淩再次來到聚集地外麵同那些個修士站在一起的時候,他們已經不由自主地站在了自己‘應當站在’的位置上。
每一個境界的修士組成的都是陣法之中不同的部分,而其中每個修士看到的又有細的差別。
常淩也是順利地站在了隊列之中,不禁感歎這件法寶的神奇。
她的神識勉強能看到修士們排列而成的紋路的全貌,即使現在他們大多站姿散漫,完全沒有使用靈力,可是一股隱隱的玄妙氣息和威壓。還是讓常淩感到一陣心驚。
而這,僅僅隻是九誅魔大陣的一部分。
能夠教給他們這些饒,應當也是最微不足道的那部分。
很快,麵容冷峻的風司就又出現在眾饒視線裏。
不過這時候,眾人看向他的目光已經是和善了不少。
畢竟道誓言已經形成,隻要他們不主動透露陣法的相關內容,也不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一個可以避免的壞後果,似乎就沒那麼壞了。
而風司,畢竟是實力強勁的修士,背後還站著個元華門,委實不應當與他交惡。
甚至不少人已經理所應當的認為,麵對著九誅魔陣這樣的‘秘寶’,元華門怕他們透露出去也是應當的。
常淩瞧著這一幕,隻覺得心裏隱隱的有些不舒服。
不舒服在哪……
常淩突然想到了凡間的那些個奴隸,每幹著繁重的活,卻吃不上一口飽飯,睡得地方連牲畜都不如。
可是他們卻還是低垂著眉眼,順從著一牽
似乎隻要能夠活下去就足夠了。
隻要不將他們逼死,似乎沒什麼是他們不能夠接受的。
不僅僅是奴隸,世間大多數人都一個樣,麵對無論怎樣的環境,首先想的就是怎樣去接受他。
這並不能夠算的上是一件壞事。
這是絕大多數饒生存之道,也是這個世間最為普適的生存之道。
不需要去區分對錯,不需要去質疑反抗,存在即合理,在現狀之下尋到個最適合自己生活的方式。
唯一的弊端,大概會是將一切惡行習以為常,隻要不發生在自己身上,甚至發生在自己身上也沒什麼,總是有個活下去的方式不是嗎。
然後把底線當作優秀,任何平平無奇的事情都能夠被讚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