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州的強悍修士出手了。
也許還是和其他內陸州的修士們聯手,立起了禁製。
將四散的魔氣,肆虐的魔靈徹底的阻攔在了燕州。
還有滿懷著希望不斷地朝著元州方向奔去的人影。
還有響應了號召奔赴前線的修士們。
這兒的情況一點點的被他們傳到了各大門派,他們在等待著門派家族的補給和支援。
麵對著這樣的情況,不少人紛紛駐足,臉上的錯愕怎樣也掩不住。
他們都清楚而絕望的明白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各大門派家族徹底放棄了燕州這片土地,徹底放棄了他們。
也許過上幾個月或是幾年幾十年,這兒將徹底淪為魔靈肆虐的土地,也許這兒再也不會有生靈踏足,在千百年之後能成為個後世談之色變的禁地。
也是他們的埋骨地。
常淩抽出剛剛釘死了魔靈的淵祭劍,駐足定定的看向那道透明的高牆。
這樣的禁製怕是不弱於青州和翎州之間的屏障,那屏障可以憑借著令牌通過,這個呢?
對於那些個門派家族的這般決定,常淩並不意外。
那些個大人物最擅長審時度勢,‘趨利避害’,在發現事情不可逆轉的時候,及時舍棄些,並不算一個很壞的決定。
常淩漠然的看著那道屏障徹底地樹立在地間,有好幾道流光直接撞了上去,然後直直的跌落。
沒有用的。
常淩深呼一口氣,繼續隱匿著自己的蹤跡,悄悄的在這片土地上前行著。
她並沒有和同樣在燕州作戰的修士結伴而行,畢竟這兒還是有不少來自門派家族的弟子,能夠這樣強行被派到前線地,估計也就是上次在幽州誅魔的那些,沒什麼地位,前途也不顯的人了。
稍有不慎被認出來了,還是會給常淩來帶額外的麻煩。
一個人行動總是靈活些。
常淩向前走了沒多久,就聽到不遠處已經幾乎坍塌的村落裏傳來低沉的呻吟聲。
那應當是不久之前被魔靈席卷過的村莊。
幾乎已經找不到完好的建築,也應當沒贏人’活下來了。
那道越來越微弱的聲音不斷地朝常淩耳畔傳來,她頓了頓,最後還是邁步走了過去。
掀開一塊塊堆砌在一起的大石塊,露出了一道渾身縈繞著灰氣的身影。
這是個已經被魔氣侵染的修士,可能是因著他的神魂、修為較為強大,倒是沒有立刻徹底地轉化成魔靈。
現在應當還是存著幾分神智。
瞧著常淩走過來,他眼中短暫的被灰氣填充了一下,又很快恢複清明。
他輕輕地道:“我攔住了四隻魔靈,其中有一個曾經是我的師弟,現在他已經被我徹底地斬殺了。”
常淩靜靜地站在旁邊,沉默的聽著他講述。
他也沒想得到任何回應,僅僅是最單純的輕訴。
“我師弟應當是在三前的戰鬥之中被轉化成魔靈的,最初我們一行人可是七個人組成一隊,現在也就剩下我了。”
“不知道你看沒看到一群人朝著西邊走去,那是我提前來通報而救出的村民,也不知道他們能不能跑到元州那邊。”
“可惜啊,那些個魔靈實在是太靈活了,我也不心被咬到了呢。”
“道友,我不想作為一個怪物死去。”
在修士尚未達到金丹境之前,除了修行特殊的秘法,都是不能強行自爆使得自己身體和神魂俱是四分五裂的。
而一旦沒贏徹底’地死去,在魔氣的作用之下,他就會轉化成魔靈。
他在祈求常淩殺了他。
一路走來,常淩也是看到過不少這樣的場景了。
昔日的同伴變成了魔靈,而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將他們毫不留情地斬殺。
明明不久前他們還是並肩作戰、一同高談闊論著的同伴啊。
常淩也不知道自己執意不同人結伴而行,是不是有著這樣的顧慮。
她沒有多什麼,在她選擇走過來的時候,刻意背在身後的手就已經握緊了淵祭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