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藍汐的病愈,馮陳君也在接受了任裴風的手術之後恢複得差不多了。
馮陳君故意傷人並教唆他人縱火的案件正式開庭。
馮陳君在法庭上一句話都沒有說,他的律師團代表他個人的意願對他的所作所為供認不諱,盡全力為他爭取了減刑。
藍汐作為公訴方的證人對簿公堂,詳細地將馮陳君傷人的經過不帶任何私人情感地闡述地清清楚楚。
而馮陳君一雙通紅的眼到了最後還是如虎狼一般地看著她。
但她已經不再怕他了。
無齒之獸,不足為懼。
馮陳君最後被押上了刑車。
馮玲幾乎哭昏在了法院的門口,她心中有怨,卻無人可怨。
從頭到尾沒有任何人害過馮陳君,就像任裴風所說,他接受的是公正的司法審判,他需要為他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但是對於馮陳君來說又如何?
他在上警車之前看了一眼站在人群那頭哭的隻有被人架住才能勉強穩住身形的母親和一直懦弱無能,卻也在一夜之間急白了頭發的父親。
他從來都是一個虎狼一般的男人。
他陰狠,他惡毒,但是他從來沒有慫過。
他所爭取的隻不過是他覺得他應該得到的一切。
他淡淡看了一眼從法院大門另外一側走出來的藍汐,周圍的押送人員看到他的眼神也是紛紛打起了精神,警覺異常。
他冷冷笑出了聲。
卻是對周圍的押送人員說道:“我想跟我媽說句話,可以嗎?”
對於他的請求押送人員也能夠理解,都說法不容情,但是也不至於到讓犯人跟親人道別都不許的程度。
馮陳君手上拷著手套,被押送人員架著雙臂送到了馮玲的麵前。
馮陳君低著頭看著這個為自己哭成淚人,突然就老了十歲不止的精致婦人。
“媽,你恨我嗎?”
馮玲搖著頭,哭得泣不成聲,卻還是勉強用顫抖的聲音說道:“你要好好改造……媽沒本事,救不了你……你不要怪媽……”
湛純在一旁聽著這樣的對話,內心也是無奈地歎了口氣。
馮陳君能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和馮玲的過渡溺愛也不能說不無關係,馮華風今天直接沒有來,想必他也是不想看到眼前這一幕吧。
馮陳君冷冷笑道:“你確實沒本事。”
“陳君你對你媽說的是什麼話!你知不知道她為了你連華風的股份都……!”馮陳君的父親聽不下去了,直接出言嗬斥道。
這可能是他對馮陳君說的最重的一句話了,但是卻被馮陳君接下來的一句話給輕描淡寫地懟了回去。
“區區百分之五的股份就想從任氏手上買我的清白嗎?”馮陳君此刻在馮玲的眼中是那樣的冷酷,就想一隻討命的惡鬼,字字誅心,句句要命,“媽,你還是這麼的天真。”
他轉頭看向了站在不遠處的湛純大聲地說道:
“我想要的從來都不是你和爸手裏那什麼狗屁百分之五的華風股份!我想要的你給不了我,我就自己去爭!我想要華風的全部!我就自己去搶!你說我做錯了嗎?!”
“陳君——!”馮玲大呼一聲,一口氣幾乎都要吸不上來,眼看著就要背過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