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上動作不停,嘴上卻也沒有忘記回答藍汐的問題。
“做任裴風的私人飛機回來的,民航顛簸而且時間太長,湛純的身體情況不允許。”
“湛純也回來了?”藍汐知道湛純昨天才剛從昏迷之中轉醒過來,“這麼急的嗎?任裴風也沒有讓他再休養兩天?”
譚常搖了搖頭。
“華風那邊拖不起,老爺子現在手下沒人,身體又不好,總不好讓他老人家一個人撐著。”
藍汐苦笑道:“但是湛秘書回來了也是遠水救不了近火,他的身體狀況也沒法這麼快就回到工作中去吧……”
譚常的麵泡好了,他直接端著碗坐到了藍汐的對麵繼續說道:“任裴風說了,到了他們那個層次,隻要腦子沒壞,就得工作,像我這種幹體力活的人,才需要考慮身體狀況。”
藍汐從他這句話中聽出了些許蹊蹺。
她總覺譚常這句話像是在抱怨任裴風沒人性還是怎麼的……?
他倒是心疼湛純的……
但是看情況來說,好像湛秘書……
也並沒有接受他的好意……
要不然他哪能這麼快就回這邊來?
藍汐訕笑了一聲。
不敢說話了。
兩個人麵對麵吃著麵。
直到譚常吃完,他擦了擦嘴開口道:“這次的事情有蹊蹺。”
藍汐手中的筷子突然停了下來。
她頓了頓,又開始吃。
“我知道。”
她在渥太華見任裴風的時候已經被他提點過了,而且她也沒這麼笨。
一場針對性如此明顯的車禍,如果說沒有幕後黑手那才是真的奇怪。
而且再加上此前有的種種預兆。
安貞的事情也好,藍汐在國內遇到的意外也好。
就像任裴風說的,如果她沒有被任裴風攔在了紐約,那麼躺在病床上生命垂危的人,可能就是她們藍家一家人,也許還要帶上譚常。
藍汐原本也想從這件事情脫離出來,這件事情的手段太陰狠太血腥。
草菅人命不說,光想到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才能使出這種陰狠歹毒的手段就讓藍汐後怕不已。
她現在還沒有足夠的能力去應對這樣的事情。
而且,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她真的無法保證自己身邊的每一個人,都能夠遠離這些所謂的“意外”。
譚常看著藍汐沉默了下來。
他還沒吃飽,又起身去泡了一碗麵。
他說:“你不打算追查這件事情嗎?”
藍汐輕輕歎了口氣。
“我現在還沒有這個能力,我不確定能夠承受住調查這件事情後會產生的結果。”
譚常回頭道:“這不像你。”
“……”
藍汐沉默了。
她和譚常相遇的第一天。
他就看著她賭上了自己的性命,把馮陳君送進了監獄。
但是現在,他感覺到藍汐猶豫了。
也許是因為她在乎的人變多了,所以變得有些軟弱了。
譚常又衝好了一盒泡麵,坐回了藍汐的麵前。
他沒有逼她。
隻是淡淡地吃著麵說:“你如果有什麼打算,可以告訴我。”
藍汐看了他一眼。
淡淡道:“我想去看看湛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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