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汐和安德烈這邊安排好了巴倫老先生的就醫問題之後都很疲憊了,安德烈想要先送她回公寓但是卻被她婉拒了。
“周剪風應該明早就會到了。”藍汐對安德烈說道。
安德烈微微皺眉,他先前一直忙於處理其他的事情並沒有看到藍汐和周剪風打電話。
“他來做什麼?”
“這幅繡麵損毀了一些,有幾個花樣脫線了,我沒有學過法繡,沒法幫巴倫老爺子修複,所以我就問了他。”
安德烈聽到這裏突然恍然大悟。
他先前也是急壞了,完全沒想到這茬,經過藍汐的提點他才終於想起來。
“是了,周剪風畢竟是跟巴倫叔叔學過幾年刺繡的,巴倫叔叔以前就說他有天賦,幾年的時間把他的絕活都給挖幹淨了,他來修複想來是最好不過。”
“嗯。”藍汐看見安德烈的神情終於放鬆了下來也是微笑著應了一聲。
但是安德烈還有疑慮。
“隻是這繡品對巴倫叔叔來說太重要了,他能願意讓別人碰這繡品嗎?”
藍汐聽到這裏,遠遠地朝著巴倫正在沉睡的病床方向看了一眼。
“現在也沒有什麼辦法了。”她輕輕歎了口氣。
“正因為對他很重要,巴倫先生現在的狀態,如果等到他回家之後看到的是繡品被損壞不知道他又要傷情多久,再說了,在我們華夏有一句老話,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周剪風他學了巴倫老先生的技藝傳承,法繡方麵也算是得他真傳,我們都不想老先生在為這件事情傷心難過。”
安德烈淡淡地聽著,覺得藍汐這件事情算是做得十分妥帖。
他畢竟還是戾氣重了些。
出了事情想得多的是為老先生出氣,這種細微的體貼,他還是不如藍汐考慮的周到。
“那就這麼辦。”安德烈當即下了定論。
藍汐笑著看他:“我們現在先回小店去把那繡架拿到公寓這邊來吧,巴倫先生的房裏現在應該還亂著……”
“我已經派人過去打掃了,等警方那邊取證結束,巴倫叔叔出院之後就能立刻回家。”安德烈其實也足夠用心了,隻是有些時候關心則亂,難免會照顧不到事情的方方麵麵。
藍汐淡然地看著他。
覺得還是這個溫文爾雅的男人令她熟悉。
先前那個冷漠地壓抑著狂怒的男人,實在是讓她心中後怕。
“下次不要再這麼衝動了……”她輕聲歎道。
安德烈聽到這裏也知道藍汐說的是什麼事情。
他心中很感激,因為是藍汐在他狂怒即將做出無法挽回的事情的時候攔住了他,安撫了他,讓他重新歸於平靜找回本心。
“嗯,下次不會了。”他淺淺笑著,一雙晶瑩的綠眸閃耀著溫和的光華。
下次,他不會再讓身邊的人遇到這樣的事情了。
處理完醫院的事情之後安德烈找了車送兩人重新回到了巴倫的小屋,他們將繡架折疊拆好放在車上帶回了公寓。
因為周剪風要過來,就近居住是比較方便的,所以安德烈也提前讓人在三樓準備好了一間房間給周剪風使用。
巧的是……
“周剪風以前來這邊求學就是住的這間房,他運氣好,這個月剛好有人退租,這裏也就空出來了,一會兒我找人來打掃一下,他明天就能住下。”安德烈一邊在藍汐的指導之下把繡架給重新立了起來一邊說道。
藍汐一邊聽著他的話語一邊有些好奇的四下打量了一周。
這公寓本身保養的很好,看得出來範尼迪家族是有在用心經營。
雖然聽安德烈的意思這裏已經對外營業了好幾年了,但是每年不計成本的修繕也讓這裏始終保持著幹淨整潔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