載著藍汐和安德烈的黑色商務車拐過了路口的轉角,站在轉角不遠處的蕭情冷冷地看著這一幕。
“司機也是你的人?”
胡賜站在她身旁,淺淺低笑道:“他們都不是我的人。”
蕭情挑著眉看他道:“那你怎麼能確保他們不泄密?”
胡賜笑道:“送一對已經喝得不省人事的客人回到他們的房間有什麼錯嗎?需要保密嗎?”
“那藥你怎麼解釋?”
胡賜歪著頭看了一眼蕭情:“情兒啊,你也太看不起我了吧?你別忘了,世界上可不隻有任裴風一個人是好醫生。”
蕭情微微一頓:“你給她們下得什麼藥?”
她原本以為……
他會下那種……
“不是你以為的那種藥,”胡賜淡淡說道,“隻是加速血液循環,讓他們醉得更快一點而已,事後不容易被查出來。”
蕭情:“那有什麼用?他們兩個都醉到了,什麼事情都不會發生……”
“噓……”胡賜輕輕地用手指點住了蕭情的唇,“我的好姑娘,你內心能不能不要這麼黑暗?”
蕭情皺著眉一把將胡賜的手拍開了來。
“胡賜!我沒有閑工夫跟你開玩笑!”
胡賜訕訕地收回了手,聳肩笑道:“孤男寡女喝到酩酊大醉,共同外宿,這本身就是一件天大的錯誤了,何必非要讓他們做點什麼呢?你難道沒聽說過,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嗎?”
蕭情聽著胡賜的言論,有些難以置信地扯著嘴角冷笑了一聲:“嗬!我可提醒你一句,你不要太小看那個叫藍汐的女人,我在國內和她不止一次交手,無論把她逼到什麼樣的境地,她就像是一隻打不死的小強,總能夠再站起來,你現在留一線,就不怕她找你麻煩嗎?”
“正因為不敢小看,所以我才要留一絲底線,我就是要讓她覺得,這不是有人在刻意害她,而是她自己不小心喝多了造成的意外。因為一旦把事情做絕,但凡是個人都會朝著有人在惡意害她的方向去考慮,到時候矛頭自然就會指向幕後布局的人……”
胡賜一雙微微狹長的眼看向了蕭情。
雖然他眼神中在笑,但是卻看得蕭情背心發涼。
簡直就是一隻毒蛇……
胡賜笑著說道:“最好的布局,是在最自然的狀態下,利用天時地利人和,讓對手犯錯,因為自己的錯誤而苦惱,想辦法去補救,而不是把自己推到台前去和人對掐。情兒啊,你就是氣焰太盛,不善於隱藏自己。”
蕭情冷冷看了他一眼,算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在這件事情上,那位藍小姐的敵人可不是我,而是不夠愛惜羽毛的她自己。”胡賜慢慢地將話語道盡。
……
天光開亮。
藍汐躺在柔軟的大床上被窗外射入的陽光晃了眼。
“唔……”她有些頭痛,眼睛也睜不開。
她在床上輕輕地滾了一圈,拽住了柔軟的被子往自己頭上擋去。
頭痛……
還想再睡一會兒……
但是被子拉不動……
怎麼回事兒?
好像是有人壓住了?
是誰?
藍汐在懵懂之中幾乎已經罷工的大腦轉動了起來。
她有些憤憤地從床上坐了起來,艱難地抬起了眼皮……
入目的是一間酒店的大房,但卻不是她熟悉的房間……
看到這一幕,藍汐一瞬間就醒了!
糟了!
她忍著宿醉後的劇烈頭痛趕緊從床上跳了下來。
她低著頭環顧了一下周圍,隻見安德烈還橫在床上……
而她先前拉不動的被子,正是被安德烈斜斜壓住了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