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少瑾的手背被鍾顏顏尖利的指甲抓出了幾道深深的血痕,可他顧不上那麼多了,將修兒摟進懷裏,指腹捏住他的下頷:“修兒,快把嘴巴裏的血吐出來,這東西不幹淨......”
圍觀群眾:“......”
這男人也太寵孩子了吧,咬了人家的手,竟然還嫌棄人家的血髒。
雖說女人說話難聽的,但細細一想倒也有幾分道理。
除了才剛成親的小兩口,哪有孩子這麼大了,出門閑逛還手牽手的?
修兒嘴巴裏全部都是鹹腥味道,吐掉了混著血的唾液後,趴在封少瑾的手臂上幹嘔起來。
護衛從店鋪裏討了一碗清水過來給修兒漱口。
鍾顏顏看著血淋淋的手背,疼的要死要活,還想要撲過來抓墨淩薇,被扮成路人的護衛擋住了。
此時的墨淩薇一顆心全部都在修兒身上,見修兒嘔的厲害,擔心的不得了。
“表妹,你怎麼了?”
人群朝著兩旁分開,空出一條道來,容賀遠道急衝衝的趕了過來。
鍾顏顏撲到在賀遠道的懷裏,哭嚎不止:“表哥,你一定要賀大哥替我做主啊,這小子撞了我,弄壞了我的兔子花燈,我讓他們給我道歉,結果這有娘生沒娘養的小畜生竟然衝過來咬了我一口。
我這手背肯定會留疤的,我以後還怎麼嫁人啊?”
賀遠道順著鍾顏顏的手指望過去,卻對上了墨淩薇的雙眸。
那是一雙怎樣的眸子,盈盈如水,波光流轉,卻偏偏透著一股子冷清,猶如空穀裏的皚皚白雪。
賀遠道眯起眼,上下打量著墨淩薇。
封少瑾已經抱著修兒直起了身,墨淩薇掏出帕子擦拭著修兒的唇角,擔憂的問:“修兒,你怎麼樣?”
修兒撲到墨淩薇的身上,湊近她耳邊,小聲道:“姑姑,我沒事,她要是再說你,我就讓小白咬她。”
說著,修兒從脖子裏掏出勺子,用力吹了一下。
小白突然就從附近竄了出來,跳進了修兒的懷裏。
一轉頭,看到封少瑾就在身旁,嚇得立即縮緊了尾巴,如毛球一般的身子瑟瑟發抖。
自從咬了封少瑾之後,在封少瑾出現的地方,小白就不敢再出現了,一般都是隱藏在暗處。
別院周邊密樹叢林,小白生活的如魚得水,不喚它基本不會出現。
墨淩薇沒料到,小白竟然跟著修兒來了街上。
修兒摸了摸小白油光水滑的皮毛,一雙眼冷冷的看著鍾顏顏。
賀遠道盯著修兒的眼睛,隻覺得有些眼熟,似乎在哪裏見過一般,可他分明記得很清楚,來雲城的時日並不是太長,他根本就未曾見過這個孩子。
封少瑾將墨淩薇擋在身後,攔截了賀遠道的視線,冷聲開口:“帶著你的表妹,滾!”
賀遠道:“......”
賀遠道冷笑:“這雲城諾大的地盤,可還論不到你做主,你們傷了我表妹,我好歹也要討個說法。”
墨淩薇道:“小孩子本是無心,我們道了歉,也打算賠她一模一樣的花燈,她卻偏偏得理不饒人,得寸進尺。
敢問你們究竟想怎麼樣?
若是不依不饒,本小姐今日便奉陪到底。”
她不想惹事,但也不怕事,總不能被人欺負到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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