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性格決定即使我擁有再強的力量,也不會是一個好戰士。命運卻不管這些,硬是把我推上戰鬥的舞台,也許這是因為我沒有戰士的資質,但不幸擁有戰士的宿命吧!
如果一定要為自己的戰鬥找一個理由,那麼……我寧願選擇是為自己所愛的人,走上這條不歸之路……
“亡靈!”雖然知道哈迪斯是掌管死亡世界的冥王,可是想到自己體內曾經寄宿過不可計數的亡靈,我還是忍不住有點毛骨悚然。
“死者的靈魂有那麼可怕嗎?”哈迪斯表情嚴肅,眼神彷佛可以直視我的內心深處。
我苦笑了一下,即使我現在和人類已經有很大區別,但是思維和人類還是差不多,而對未知事物的恐懼,向來就是人類的本性。
靈魂世界,一直是人類想要摸清、偏偏無法如願的一個領域,於是就有各種鬼魂之說。人類恐懼鬼魂,與其說是懼怕它們的力量,還不如說是因無知而畏懼。而我雖然不會畏懼它們,但還是和這些非人的存在有著隔閡。
“當年宙斯的天界裏四季如春,歌舞升平,每天都有不盡的宴會,奧林匹斯山上的繁華根本不是人類的語言可以形容;而波塞冬掌管的海洋界雖沒有如此盛景,可占有了整個世界的大半麵積,他管轄範圍內的豐富資源更非陸地能望其項背。”哈迪斯的眼神忽然變得深邃起來,似乎陷入了久遠的回憶之中。
他繼續說:”可是在我們三人的領地之中,我那暗無天日的冥界卻是最富有的,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見我搖頭,他深深望向我,好像要將下麵這段話直接刻進我的心裏:”因為,一個人最富有的,不是他擁有的物質享受,也不是他能夠使用的一切資源,而是他的靈魂!”
不等我細思他的話,他就繼續說了下去:”人類的靈魂中記錄著他的全部記憶,而當他成為我的子民,他記憶中的一切就成了我的財富,所以才有古代史詩說我是 “瘋狂的斂財者”,說我沒收了所有死者生前的財富。事實上那些人類重視的無用財物,在冥界根本沒有任何價值,就連冥河擺渡者卡隆向他們索取的擺渡錢,也隻是在測試他們是否舍得這些身外之物罷了。”
“我真正重視的,是靈魂中攜帶的生前擁有的強大能量。”他看了看我,說:”這一點,之前中了艾麗斯那招銀河的你一定感受得很清楚。”
我心有餘悸地點頭,那些亡靈中蘊藏的能量已經比它們生前所能擁有的能量強大無數倍,加上其龐大的數目,連我的身體也無法承受它們的衝擊。
“剛才那些亡靈,隻是這個古戰場上死去的士兵,它們的能量也隻是千年來的執念聚集而來的死亡力量而已。”
見我被”而已”二字驚呆,哈迪斯嚴肅中終於露出一絲笑意道:”你要知道,人類中的強者,即使強至能與眾神分庭抗禮的赫拉克勒斯,傳說中最偉大的英雄,也難逃魂歸地府的命運。隻要他成為冥界的子民,他的力量便化為死亡力量為我所有。
像赫拉克勒斯這樣的強者在冥界中不計其數,而普通人類雖然沒有他們那樣強大的力量,但是每時每刻都有人死去,也就是說我的力量每時每刻都在增強,更不要說還有人類的智者死後帶給我的無窮智慧了。”
我實在不想澆他冷水,然依現在我們所處的境況來說,他說這種話實在是有吹牛的嫌疑。於是我就說:”你的力量要是真的時時刻刻都在增強,我們也不至於現在被困到這裏。”
“咳咳……”哈迪斯一陣幹咳,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噎到。他續說:”我才從沉睡中醒來,能力還在恢複中,你的精神和我相比又那麼脆弱,需要逐漸適應,才能使用比較強大的能力……”
雖然小小打擊了一下哈迪斯漸漸膨脹的自信,可是我還是將他的話聽進心裏。誠然,眾神借著兵器的軀殼回到這個世上,但是從我接觸過的幾位兵器來看,包括和我死戰的艾麗斯在內,這些兵器都是人類的意識占有主動地位,這點從我能將哈迪斯的意誌強行拉回內心深層也可以得到證明。
而當人類的意識因為某些原因無法控製身體的時候,兵器的軀殼交給體內的神祗操縱,發揮出來的威力就絕非原來可比,例如阿西娜的防禦領域完全型,還有哈迪斯輕易殺死潘多拉的那漂亮的幾擊……如果潘多拉的對手不是身為主神的哈迪斯,身為女神的她,肯定也會發揮出屬於自己的強大能力。
說到底,以人類脆弱的精神力想要發揮出神祗們的全部能力,隻有兩種方法:一種是將身體交給神祗們來使用;另一種就是想辦法鍛煉自己的精神能力,以求能發揮出越來越巨大的威力。
不過第二種方法卻是知易行難,如果簡單的話,我和哈迪斯也就不用被困在這裏。
但不管如何困難,我都要盡我最大的努力去做,無法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的無力感,我不想再嚐一遍。
“難得你終於想要增強自己的力量。”哈迪斯感動得隻差沒有熱淚盈眶,他說:”雖說我可以讓你的身體發揮出比你自己更大的威力,但那是因為我的精神力比你強大太多的緣故。我們兩人中最適合你身體的,當然還是你的靈魂。靈魂和身體之間的和諧共鳴,可以讓你在同樣條件下,發揮出比我大數十倍乃至千百倍的威力。
而隨著你的精神成長,我就可以將更多的精力投入到恢複自己的力量上……這也是我一直希望你能夠鍛煉自己的實力的原因。可惜過去的你一直想要忘卻自己兵器的身分,我也無法強迫你的意誌,以至於今天你的精神力弱小到根本無法承受充滿我能量的軀體,否則,我也不必費心去接管你的身體,我們也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