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年把書桌上的藏藍色圍巾拿起來準備還給安以生,沒想到安以生就在他的身後,錦年這一轉身猛的撞上了安以生的身體。
錦年比安以生矮一個頭,加上習慣性的低著頭走路,鼻子剛好撞上了安以生結實的胸膛。一個人的肉怎麼能那麼硬呢?錦年心裏想。
鼻子出現一股奇特的酸感,錦年忙一手捂住鼻子,一手舉高。“你怎麼了?”錦年保持著原來的樣子盯著以生不說話。“你鼻子到底怎麼了?讓我看看!”以生把錦年緊捂著的手拿開,看著錦年手心裏的血。
以生的心猛的抽緊一下,給以生窒息般的感覺。“怎麼會這麼嚴重?還疼不疼?快坐下!”以生扶著錦年在書桌邊的紅木圓凳上坐下:“噓,小聲點,母親歇息了。”錦年用舉著的手放在唇邊做了一個安靜的手勢。
“行行行,我小聲點就是,你快把手舉起來!”以生坐在書桌上一手抓住錦年的手舉高,一手把錦年的頭往後按在自己的腿上。待錦年老實了在空出一隻手拿過自己的那條圍巾輕輕的捂住錦年小巧的鼻子。
屋子並不大,隻有一張不大的紅木床,用簾子隔開了看向裏麵的視線。旁邊有一個樟木箱子正正方方的也沒什麼特別之處。一張較長的方形書桌放在靠窗的一麵牆邊,隻有這上邊放的東西較多,可以看出它的主人經常坐在這裏,文房四寶俱全。
墨色的硯台上還有沒用完的墨汁,展開的宣紙上寫著一個“福”字,筆鋒圓潤,與錦年的字相比更為秀氣些,卻也有相似之處。想必師從一人。
室內隻有書桌上的一盞綠色小台燈散發出微弱的光,從側麵打在兩人的身上:“小年,你上學了嗎?”“嗯~,母親教我。”一夜沒睡的錦年昏昏欲睡,聽到那個柔和的聲音問自己,錦年下意識的回答了。
“嗯,雖然小年看上去小小的一隻,不過應該有十三歲了吧。這可是落玨告訴我的哦,不會錯吧?”沒有等到回應自己的聲音,以生好奇的低下頭。
因為後仰而微張的小嘴露出一點點白白的牙齒,兩顆門牙略大些,眼睛因為睡眠不足而紅紅的,不算豐滿的小臉卻也是圓圓的,黑黑的睫毛纖長,加上被自己捂在手裏的嬌俏小鼻。整個人看起來就像一隻單純無害的小白兔。
這就是曾爺爺為自己定好的那個人嗎?曾爺爺的意思是要我好好的保護她吧。畢竟這樣與世格格不入的性子真的很容易被欺負啊。
握著錦年舉高的手酸了,以生小心翼翼的換過一隻手。盡量不驚醒熟睡的人。背靠在身後的牆上,找一個讓自己舒服的姿勢進入夢鄉。
漫天的濃霧,一個幹瘦的老婦人一手住著拐杖,一手拿著用麻擰成的鞭子一下一下狠狠地抽在錦年的身上,不管錦年如何的哭喊老婦人任然不停手。
臉上猙獰的表情依然很清晰。一個模糊的身形清瘦的人用最大的力氣把老婦人拉開。他走到錦年身邊蹲下,把錦年的衣服仔細地整好。
這個人給錦年的感覺真的好像曾爺爺,“曾爺爺,是你嗎?”老者對著錦年和藹的笑“年兒,年兒不怕,即使曾爺爺不在了,也會有人保護我們的小年兒的,他叫以生,安以生,年兒可要記好了。”老者的身子不斷向濃霧裏移去。
“曾爺爺不要走,不要走!什麼醫生,年兒沒有生病,不要什麼醫生,你不要走!”錦年用盡力氣還是追不上消失在濃霧裏的人,母親把錦年緊緊地摟在懷裏,目送著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