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落玨憶——那些年我在你身邊(1 / 2)

北京的冬天總是下雪,而你的臉也總是被凍的紅紅的;它像紅透的蘋果,引誘我去摘;突兀的是小小的人卻要攙著腰艱難的前行。

我想上前幫助小小的人,並且我也服從了大腦的指揮。可是,好心沒有好報,你狠狠的把我扶著你的手甩開。我驚奇那麼小的人煞氣卻那麼重。

而正當我好奇的時候,沿著你走過的小路口,追出來一群孩子。他們圍著你邊跳邊唱:“野孩子,沒人要,跟著一個破騷貨。腰也斷,耳也聾,呆的像個大木瓜!哈哈哈~”他們笑得很猖狂。

大姨把你送去學堂的第一年,那年你五歲,我十三,族奶奶命我接你一起回家。圍著你的孩子頭頭我認得,是這一代有名的小霸王。

看著他笑得那麼得意,你好看的眼睛充血變得通紅。小小的你不顧腰上的疼痛,像被惹怒了的貓一樣,撲向比你高半個頭的他。你們廝打在一起,你抓起地上混著雪的沙子,狠狠地往他的臉上抹,嘴裏脖子裏塞。

而孩子王用手撕扯著你的頭發,腳還死命的踢蹬著。其他的孩子還沒反應過來,我就已經上前把你們分開,男孩一腳踢在我的臉上。

嗬,可別說,臭小子腳勁還挺大的。我想一定變成半個包子臉了吧。從回去路上你一直盯著它看,我就知道了。

把你拉起來然後蹲在你麵前,小心的拉你靠近我,用命令的口氣說:“上來!”令人高興的是你不在反抗。

趴在我的背上,你小小的頭無力的垂在我的脖頸間。那是我們第一次離得那麼近,彼此的呼吸也那麼近。

我盡量挺直腰板,令你的腰板也挺直。這樣也許你的腰就不會那麼疼了吧。

小小的你在我的背上就好像一團雲彩,美好而又輕盈的令人難以抓住。

回去的路那麼短,短到我還沒有想好要說些什麼,就不得不把你交給大姨了。

你從不主動跟我說話,即使你有事也從不。你的眼裏也從來都沒有我,即使我在你的身邊比他久那麼多。

自從那次你腰上的舊傷傷上加傷後。大姨便不在讓你去學堂,轉而由她親自教你。

族奶奶說:“罷了,這樣也好,嵐丫頭也是得到你曾爺爺的親傳的,教年兒也不輸學堂的先生。”既然族奶奶都這麼說,我莫名懸著的心也就放下了。

晚上,我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你猜,我在想什麼。

“ 嗬,”自己自嘲一笑,你怎麼可能會猜我在想些什麼呢。

那我告訴你吧,我在想你,想你當年比現在還要小,是怎麼挺過族奶奶的迫害的。

我隱約知道她下狠手的原因,卻不明白,她明明是後悔了,也想要關心你們了。卻在你們困難到連你的傷都無法醫治的地步的時候,不肯施以援手。

沒有得到及時有效的治療,幾歲的小孩身子骨最是脆弱,導致你腰上的骨骼愈合不好,留下了病根。左耳因為耳蝸遭到破壞,幾乎喪失聽力。

接下來的幾年,你被病痛折磨著,小小的身子即使被大姨照顧的再好也沒有長開。幾年了,出現時依然小小的一隻。我一隻手就能把你抱起來了。

莫名的會恨她,恨她那樣對小小的你。也恨自己,恨自己那時不在你身邊,沒能保護你。

又是一年新年,別的小丫頭都會甜甜地叫一聲“玨哥哥”,然後我在給每人一個小紅包。而唯有你,從不會叫比你大的我,是因為你把我看作是和她一夥的人嗎。所以對我比對別人還要冷上三分。

站在安家大門口,期待再一次見到你,然後把早就準備好的那個紅包親手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