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秀村,一個臉色蒼白,胡子拉碴的男人,頹廢的走在村中的道路上。
“小泥鰍?”
一位老奶奶有些驚訝的問道。
“六阿婆!”
刑天眼眶有些紅潤。
“你咋個了嘛?”
六阿婆放下手中簸箕。
“我就是想家了,回來看看你們!”
刑天笑了笑道。
六阿婆走近刑天,拉起刑天的雙手,慈祥的看著眼前的孩子道。
“孩子!沒事了啊,回來就好!六阿婆家裏煮飯了,以後添雙筷子,多個人熱鬧。”
刑天聽到六阿婆的話,抱著六阿婆無聲的哭泣。他是兵王,他號稱鋼鐵之軀,他讓敵人聞風喪膽,他曆經滄桑。但在六阿婆麵前,他就是個孩子。
刑天背著六阿婆回到六阿婆的家中,六阿婆育有兩兒一女,但近些年城鎮化進程發展迅猛,幾個孩子紛紛到了城裏打拚,隻留下兩位老人獨守空房。
一位老人,身上衣服搓洗了多年,已經發白發黃,有些地方甚至已經被磨爛,被一針一線的打了補丁。老人坐在門口,抽著旱煙,嘴角留有兩條白胡子。看到刑天和六阿婆回來後,將手中煙杆擺放在門檻上,大笑道。
“泥鰍?上次聽說你回來了,你怎麼也不來看看我這個老頭子啊!”六阿公上前用力拍拍刑天的肩膀。
“老頭子,你輕點!”六阿婆怪罪道。
“我這肩膀子硬,六阿公多拍拍才好。”刑天給六阿公敬了個軍禮。
“小夥子不錯,有六阿公當年的風範。”六阿公當年就是當兵的。刑天小時候最喜歡聽的,就是六阿公坐在村口大樹根下,抽著旱煙講他當年的輝煌曆史。
“那是!這可不能丟六阿公的臉啊,我可是答應過六阿公要保家衛國的。”看到兩位老人,刑天冰冷的心有了歸屬。
“為國家做奉獻了沒?”六阿公靠近刑天小聲問道。
“做了!還被最高領導人當麵表揚了,光輝事跡曾在三軍通報。”刑天自豪的說道。
“不錯,不錯!小時候我就特別看好你。”六阿公開心道。
“唰。”
刑天再次向六阿公敬禮。
“唰。”
六阿公回禮,氣勢完全不輸刑天。
“你們兩個是打算在門口站一天嗎?泥鰍剛剛回來飯都沒得吃呢。”六阿婆怪罪道。
“啊!你看我這老頭子,人老不重用嘍,泥鰍我們趕緊進屋吃飯。”六阿公拉起刑天的衣服道。
“好,可餓死我了!好久沒得吃六阿婆做的飯菜咯。”刑天道。
“可不是嘛!你那個爺爺可一點都不懂得疼你,做的飯菜我都咽不下。”坐在飯桌上的六阿婆,拿著筷子露出一口黃黑牙齒笑道。
“來,泥鰍喝酒!這可是我埋了十數年的黃酒。”六阿公急迫的喊道。
“那今天我可就有口福咯。”刑天笑著拿起酒碗,敬了六阿公一碗。
“好!當兵的就得有這樣的豪氣!”六阿公拿起酒碗一口悶完。
“咚……”
“哎喲,老婆子今天泥鰍回來,你就給我多喝兩口嘛!”六阿公摸摸腦袋無奈道。
“那就多吃飯,天天喝這玩意,多傷身啊!”六阿婆收回筷子道。
刑天笑著看向這兩位感情深厚的老人。
“六阿公,聽六阿婆的!”刑天眨眨眼,意味深長道。
六阿公看到刑天的眼神後,心中亮趟。
…………
刑天恍恍惚惚的從元冰別墅出來後,就像一個沒有家的孩子獨自走著,驚醒的時候,已經回到了青秀村口。
刑天從來沒有真心愛過一個女人,除了意外得到她身子的元冰。和元冰相處的日子裏,刑天慢慢被元冰所吸引。元冰是一個倔強,有主見,有能力,有事業心,有追求的女人。很早之前元冰就和刑天說過。寧願自己的男人死的重於泰山,也不要他活的輕如鴻毛。或許刑天真的沒有達到元冰的要求,在臧出現後,芳心大亂的元冰禁不住臧的強烈追求,開始慢慢向臧靠近,或許初戀的力量就是如此強大。
元冰的話太傷人,連最後一層遮羞布都沒給刑天留下。
從元冰門口邁出的那一刻,刑天知道以後再不會邁進去了。
…………
刑天在青秀村住了兩天,就被一個電話重新叫回了Z城。
聯係刑天的人,讓刑天感到意外,是刑虎幫的疤臉。
一間單間,一張木床,一台老的發舊的台式電腦,這是刑天在城中村租的一間民房,月租300。刑天沒有任何嫌棄,隻要有個地方住,在哪裏都無所謂。
刑天將燃盡的煙頭扔進廢棄的礦泉水瓶中,瓶裏有些水,水已經渾濁發黃,是被瓶裏的煙頭泡的。刑天摸摸一臉胡子拉碴的臉龐,撓撓頭發,然後將疤臉給的一張碟子拿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