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夕下,狗娘在廚房中做著飯菜,飯香饞人,讓孩子們紛紛停下手中的玩具,三五成群的聚到廚房門口,兩眼放光的看向那一道道菜肴,充滿了期待。
一名小胖子或許太過於投入,口中哈嘛子長長掉了一地,滴到一個臉蛋圓圓的可愛小女孩新鞋子上。
小女孩看到剛剛穿上的嶄新繡花鞋,被小胖子的口水弄髒後,兩眼淚汪汪一直看著鞋上那朵鮮豔的桃花,神情楚楚可憐,可卻不願怪罪小胖子。
旁邊一名四五歲大的孩子,看到平常對自己最好的小姐姐受欺負,急忙跑向狗娘,伸出小手拉著狗娘的衣角,聲音稚嫩的告訴狗娘。
狗娘知道這件事情後,肉痛的拿起一旁的鞭子,就要往小胖子身上招呼。小胖子知道是自己做錯了,小眼睛緊緊閉著,小臉上滿是惶恐。看其態度是打算承受狗娘的怒火,臉上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
對於孩子,狗娘可管不了那麼多,但一旁小女孩一直揮動著手臂,拚命阻止狗娘。看其動作小女孩竟是一名啞巴,小眼睛裏一顆顆淚水滾下。
小胖子充滿感激的看向小女孩,小女孩則對著小胖子眨眨眼,努力擠出一絲笑容,告訴小胖子沒有關係。
在小女孩的執意要求下,狗娘放棄了教訓小胖子,最後警告胖子不要再大大咧咧的了,小胖子差點將頭都點斷,急匆匆的就跑開了。
小孩子的悲傷來的快,去的也快。新繡花鞋被狗娘用紙巾擦拭幹淨後,小女孩很快就恢複了笑顏,嘰嘰喳喳像青翠欲滴的翠鳥,將快樂感染給身邊的小夥伴們,開始上躥下跳的在大院中玩耍。小胖子則不知什麼時候回來了,偷偷從懷中摸出一枚巴掌大的棒棒糖,五顏六色的極其好看,塞給啞巴女孩後,女孩正想塞回去,小胖子已經再次跑遠了,小女孩站在原地笑臉如黛。
刑天笑了笑。這是一家人,也還曾記得小時候過年時,對新衣服,新玩具的美好憧憬。
“家庭”裏邊的孩子都很懂事,或許是窮人孩子早當家,這些孩子因為從小受了非人的折磨,才能更加懂的珍惜現在的生活,學會體貼,學會寬容,學會相處。
刑天和八姐坐在樓頂處,看著下方發生的事情,嘴角微微勾起,平民百姓自有平民百姓的喜樂哀愁,最好的未來來自這些孩子,也來自於每一雙勤勞致富的雙手。
刑天迎著夕陽,雙手枕頭,對於家庭有了一份莫名的歸屬感。漂泊在外的人,如浮萍,左右搖擺,居無定所,再堅強的外表下,都會每逢佳節倍思親。刑天此時就分外的想念從未謀麵的父母,以及身在遠方的爺爺。
或許有些冷,八姐往刑天身上靠了靠,刑天笑了笑,刮一刮八姐挺翹的瓊鼻,脫下衣服披在八姐身上,八姐甜蜜的依偎在刑天懷中。若是生活允許,誰願入那滾滾紅塵?此生當以酒伴歌,父母健在,孩子成群。
“以後你負責給我帶孩子吧!”刑天看著夕陽笑道。
“咯咯,就怕你老婆要拿菜刀找你拚命呢。”八姐笑道,往刑天身上靠的更緊了。
刑天摸摸八姐的秀發,嗅了嗅,沒有說話。
八姐難得的羞紅了臉,在夕陽的照射下,美極了。
兩人就這樣相互依偎在夕陽下,刑天不會嫌棄八姐,就像她不會嫌棄自己雙手沾滿了血汙。
……
一個老頭,頭發已經灰白,哪怕已經傷痕累累,但依舊難掩其外露的擎天鋒芒,如一把出鞘的利劍,可隨時奪人性命。背上背著一把刻滿符號神秘異常的武器。老頭抬頭看看故鄉的方向,微微一笑。
“孫子,過春節了吧?爺爺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