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館內,張雲潔坐在床邊,溫柔的看著熟睡中的陽光,腦子裏想著兒子出生以來發生的種種趣事,嘴邊不由泛起一絲笑意,兒子和他父親笑起來的樣子可真像。一想到陽天宇,張雲潔不禁又擔心起來,雖然自己已經盡力不去想陽天宇現在的狀況了,可是,自己真的能不擔心嗎?
正在此時,一陣有規律的敲門聲響起,張雲潔心中一驚,馬上站了起來,將月霞劍拿在手中,待聽清敲門的規律後,不禁鬆了一口氣,走過去打開房門,閃進一個人來。來人二十四五歲的年紀,身高在一米七上下,臉形微圓,身型稍胖,雖然長相極為普通,但一雙眼睛讓人印象深刻,清澈至極,毫無雜質。
來人進門後,看著張雲潔有些焦急的道:“二師姐,你快走,師父他們已經到了峨眉山,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張雲潔有些驚訝的看著來人道:“小海,怎麼會是你?我爹也來了峨眉山?以前不都是大師兄在帶人找我們嗎?”原來這個青年就是張誌辰的小徒弟,也是張雲潔的小師弟鄭海。
鄭海快速的答道:“是的,師姐,這次師父和我們五個以及利雲威都到了峨眉山,就是要把你和姐夫都抓回去。”
本來張雲潔感到似乎哪裏有些不對勁,但一聽到利雲威的名字,俏臉上閃過一陣怒意,如果當初不是這個混蛋,自己就不會離開地極宗,這些年也不會吃這麼多苦。可轉念又一想,如果不是他,自己確實不會離開地極宗,可不離開地極宗也就不會遇到陽天宇,更不會生下兒子了,不禁搖了搖頭,一陣苦笑,如此說來自己豈不是還要感謝利雲威了。
看著張雲潔的臉上忽明忽暗,一會怒一會笑,鄭海有些摸不著頭腦,但一想到師父,不由有些著急道:“師姐,你在想什麼呢?怎麼還不走哇?”
張雲潔看著鄭海焦急的麵孔,真誠的神色,一陣感動,輕輕道:“既然爹他們已經到了,我現在走反而容易碰到他們,而且我還要等你姐夫回來。阿海,咱們師姐弟也有快有十年沒見了,坐下來聊聊吧。”
鄭海本是孤兒,自幼便父母雙亡,一直四處流浪,後來被張誌辰收留並收其為徒。因為從小孤苦無依,養成了鄭海內向甚至有些自卑的性格,隻有張雲潔和母親時常關心著鄭海,讓他感受到溫暖。所以鄭海發誓,絕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張雲潔,就算他師父張誌辰也不行。這次張誌辰得到消息,知道張雲潔夫婦到了峨眉山,便讓鄭海率先來看看情況,自己則和利雲威等人隨後趕來。
看著和十年前相比瘦了不少的張雲潔,回想張雲潔以前的關心,鄭海一臉堅毅的對張雲潔道:“師姐,你放心吧,我絕不會讓師父他們抓到你的。”
張雲潔可不想把鄭海卷進來,讓他和自己的父親做對,忙叉開話題問道:“阿海,咱們先別說這些了。對了,我娘的身體怎麼樣了?好些了沒有?”
鄭海聽到張雲潔提到師娘,忍不住歎了口氣,道:“師娘的身體自從那件事後是一天不如一天了。”但看到張雲潔眼眶中蘊含的淚水和焦急的神情,馬上繼續道:“不過師姐你放心,怎麼說師娘也是修道之人,身體還是比普通人好的多的。而且這幾年,聽說師姐你生活的很幸福,也恢複了一些元氣。”
張雲潔聽到母親的情況有所好轉,放心了一些,臉色也好看了一點。又問道:“阿海,那你自己呢,這些年怎麼樣了?”
鄭海苦笑了一下,道:“我?我能怎麼樣?每天除了練功就是吃了睡,睡了吃。修煉了快二十年修為還停留在開光後期,這樣的生活我早就過夠了,修到哪算哪吧。”
聽著鄭海有些自暴自棄的話語,張雲潔有些擔心道:“阿海,千萬不要對自己失去信心,可能隻是你沒有找到正確的修煉道路,慢慢來,不要著急,師姐相信你一定會有一個光明的未來的,難道你連師姐的話都不相信嗎?”
鄭海一聽,連忙道:“怎麼會呢,師姐,我在這世上最信任的人就是你和師娘,你放心吧,我不會放棄的,剛剛隻是說出來發泄一下,並不是當真的,畢竟已經修煉了這麼多年了,而且除了修煉,別的我也不會什麼了。師姐,別說我了,還是說說你吧?這些年你一定吃了很多苦吧?”
張雲潔聽鄭海這樣說,點了點頭,答道:“師姐這些年當然吃了些苦,畢竟每天都要擔驚受怕,而且一直過著東躲西藏的日子。但與師姐所得到的東西相比,吃的這點苦又算得了什麼呢。就算吃再多的苦,受再大的罪,我也認為是值得的。因為我得到了一個愛我的丈夫,一個聽話懂事的兒子,和一個真正的溫暖的屬於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