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年前，你娘懷你的時候是立夏時節。你也走過商，知道這個時間點我們都在幹什麼。那個時候，正好走到西邊。知道這個消息後，可把我高興壞了。一連幾個晚上都沒睡好。”
“那一趟走商也很順利，來回一趟賺了許多。我和你娘在漢尓城城中大院子度過了一個冬，開春之後，照例是要去走商的。畢竟還有一眾夥計要養，不可能因此荒廢走商。我本意是不去的，可把你娘一個人留在漢尓城，我不可能放心。但你娘要我去，我沒辦法，隻好答應。”
“我和你娘商量著，打算讓你娘回雲老部，雲老部是你娘的家，比起一個人呆在漢尓城更安全，更舒心。”
到這裏，華老九吸了口煙，歎氣接著道。
“本是個和和美美，高高興心旅程。雖然你娘挺著大肚子，但我們特意準備了馬車。從漢尓城走到雲老部隻有三的路程，什麼也不可能有什麼問題。但是，麻煩真就來了。”
“出城，走了不到半，我們就遇到了馬匪。”
見到華南笙麵露疑惑，華老九頓了頓。
“是馬匪，真正的馬匪。有槍，有馬，和我們半個月前遇上的不是一批人。馬匪心狠手辣，斬草除根，根本不留任何活口。”
“你老爹在這條路上走了許多年，也見過不少馬匪。可從來沒有一群馬匪能讓我有這樣的危機福沒有辦法，隻能逃跑。”
“我留下了三個兄弟殿後，給了他們槍。然後剩下的人一路狂奔，然後失去了方向。三個兄弟死了，後來聽人，死前帶走了五饒性命，他們都是好漢子。”
華老九搖頭，麵色沉重。
“我們指南盤壞了，沒有任何辨別方向的辦法。就算看太陽辯位也沒有辦法逃離，路上又遇上幾次沙塵暴，沒有辦法的情況下，我們離雲老部，離草原越來越遠。又害怕馬匪追來，我們就深入了大漠。”
“大漠燥熱難耐，耗水量巨大。商隊二十幾人，喝水成了大問題。又因為馬車目標太大，我們在進入大漠之前就舍棄了馬車。你娘挺著大肚子隻能坐在駱駝上，速度自然慢了下來。”
“找不到方向，也沒有水源。一時間人心慌慌，眾叛親離的感覺就來了。”
“那，我就和你媽，我們兩個可能要交待在這裏了。一輩子積累的財富都如夢幻泡影沒就沒。那個時候，我們都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
“就在這時，你娘動了胎氣，本來就困難的隊伍更加難走。你娘痛了一整，額頭淌汗像是條河。但還是沒忍住，畢竟時間也有十個月了，你也應該出生了。隻是，在那種叫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時候，你的出生隻是增添無數煩惱。”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整條車隊沒有一個人會接生，我們隻能幹著急。”
華南笙聽呆了，他壓根就不會想到這其中還有如此駭饒事情發生。
華老九麵色一變，異常糾結，接著道：“你的老師在這個時候就出現了。”
“啊？憑空出現的？”華南笙不解。
“就在我們以為你娘撐不住時，地間突然飛沙走石。異象突起，就在眼前，突然出現成片的森林，鬱鬱蔥蔥，其中不少飛禽走獸，溪潺潺，清澈見底。整隊就沒人知道是怎麼回事，不少人瘋了似的往前衝去。在場之中，也隻有我知道這是什麼回事，我滿心都是你娘，也沒有製止。”
華老九一聲輕笑，“那是海市蜃樓，沙漠中不可能憑空出現如此規模的森林。我本以為跑過去的人在吃一嘴的沙後，就會返回。卻沒想到，跑過去的人都死了。”
華南笙疑惑道，“是老師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