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四處寂靜,唯有中間的蒙古包發出叮叮咚咚碰碗聲。
帳中,三人麵色漲紅,卻還在舉碗暢飲。祖孫三代,今日一起把酒論往事,有歡笑,有眼淚。
華老九喝的很多,迷迷糊糊道:“老紮卡,還記得當年殺馬紡壯哉場麵麼?”
老紮卡醉意更加明顯,舉起酒碗,搖搖晃晃道:“廢話,那等場麵,我一輩子也忘不了。你子那時年輕,我也正值壯年,你我都不弱。殺的那幫狗娘養的潑皮無賴屁滾尿流。你的那把大刀耍起來不比當年武聖差。”
“哈哈,老紮卡,你那一手弓術估計比起中門射戟的奉先還要厲害點。”華華老九回敬道。
兩人又倒了一大碗,渾然不去管一旁華南笙,接著暢快的喝著聊著。似乎之前衝突都化在酒裏,隨著液體一並流入腹鄭
“那時候我們才叫叱吒風雲啊,殺的整條道上的馬匪就快跪下叫我們爺爺了。哈哈哈。”紮卡道。
道這裏,華老九變了變臉色,一陣哽咽:“隻可惜,芸她再也回不來了。”
“哎,這不怪你,芸自有她的劫。渡不過去,誰也幫不了他。”老紮卡在一起舉起倒滿酒的大腕。
“你知道我後來是怎麼殺的那群在漢尓城邊上搶劫的那幫馬匪?”
老紮卡一拍板凳,“那當然知道啊!你子這個事跡傳遍整個草原,一眾三十八人,都被你一刀一刀割下腦袋,他們硬是死在了床上。”
華老九卻是麵色猙獰,“一刀宰了他們還算便宜他們了,就該慢慢將他們的心挖出來,看看到底是什麼顏色,一個個做的真不算是人事!他媽的,你知道我在他們營地看到了什麼?”
“哦?是什麼?”紮卡放下酒碗,臉頰通紅,他還真不清楚當年發生了什麼。
“娘的,那是十幾個姑娘啊!看麵相還不到十五,各個都是還沒長成的女孩啊!真他娘的齷齪,惡心。草!老子割了他們的頭算是給他們慈悲了。這種惡人,不閹了他們,挑斷他們手筋腳筋,對不起蒼!”
“竟還有這種事?”
華老九氣不打一處來,醉著罵道:“他們若是尋常馬匪,殺人越貨,我不會殺這麼多人。頂多給他們點教訓,畢竟殺人要攢下罪過的。我怕晚年不得安詳,大多數也就殺了頭領。而這三十八人,仗著有槍,肆意妄為,不殺對不起蒼!”
老紮卡倒酒,鄭重敬酒,“來,喝酒!”
華老九一飲而盡。華南笙在一旁不斷添酒,他本來也想喝一點,但是這兩位老人喝的起勁,他好像也插不上話,隻得幫忙添點酒。雖然知道明就要分別,這兩位依舊在喝,絲毫沒有停滯,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他們齊刷刷都避開了將要分離這個話題。
他們喝的盡興,華南笙自覺無趣,想起沫沙,悄悄出了蒙古包。剛剛將她支走,也不知道她現在在哪裏。
而此時,沫沙卻身在石頭屋子裏,和老者談著,隻是沫沙麵上滿是不願意。
確實不願意,她是被老者綁過來的!
正常情況下,她可不願意過來,畢竟她老師告訴她過這家夥喜怒無常,上一秒還喜笑顏開,下一秒就怒火中燒。
老者坐在火爐邊上烤著火,沫沙坐在板凳上盯著老者,一語不發。老者將她綁過來,就讓她一直坐著,也不和她話。沫沙想跑路,但自己百分百打不過老者,跑路也沒意義。
她盯著坐在火爐邊上烤火的老者,老者此時佝僂著身體,一動不動,若不是還有呼吸聲,沫沙還以為老者逝去了。
“現在願力什麼程度了。”過了許久,沉默老者開口了。的自然是神秘語言,不過,沫沙卻是會的。
“勉強白衣的水準。”沫沙皺嘴唇,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