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南笙回到現實，從老者桌前醒來時，已經是明十分。老者依舊坐在火爐邊上，烤著炭火，沒有聲響。
“老師……”華南笙想些什麼。
老者卻道：“沒什麼事的話，就先走吧。你父親也要走了，送完他再來。”
華南笙心中波瀾橫升起，有萬千心緒，更有萬千愁雲。華老九向來醒得早，今又是南下江南，肯定回去的早。
果不其然，等華南笙走出石頭屋子，雲老部營寨外麵已經多了幾匹馬。華老九和四兒一齊站著，前者在前，後者在後。四兒和雲老部的人不熟悉，默默站在那裏，看著華老九和諸多雲老部人寒暄。
華老九麵上情緒很高興，迎著陽光，滿臉笑容。多年積攢的愁緒隨風遠去，雖是華發已生，此刻卻感受到別樣的朝氣。
“老爹想回江南也不是一兩了呀，如今走了，也是好事。”華南笙自己在心中慢慢念道。
隨後，他走向四兒，並沒有打擾華老九和一些老人寒暄。因為，這一走，華老九不可能再回來了，他們日後也隻能地下再見。
走到四兒身前，華南笙輕輕拍打他的肩膀，“昨晚睡得怎麼樣？”
“少東家，睡的還不錯，哈哈。”四兒滿臉笑嗬嗬。
華南笙也是一陣輕笑，輕輕給四兒來了一拳頭，後者往後退了一步，揉了揉胸口，“少東家，清點呀，疼。”
四兒的身板沒法和華南笙相比，前者吃不飽穿不暖，削瘦無比，後者在雲老部吃百家飯長大的，時常鍛煉身體，壯碩十分。
“嘿，以後多吃點飯，鍛煉鍛煉。如此瘦弱，還以為我爹他虧待你呢！”華南笙道。
“嘿嘿，幹爹沒有虧待過我。好吃好喝的都給我留著，不長肉純粹是我自己身體不爭氣。”
華南笙輕笑，隨即伸出臂膀，勾上四兒的肩膀，徐徐道：“既然幹爹都喊上了，那你我以後就按兄弟相稱！”
“這……”
“哎，我這麼肯定是有我的道理，不要反駁。”華南笙打斷四兒，接著道，“我要在這西北地待上幾年，並不和我爹一並去江南。所以，有些事情得拜托你。”
“您。”
“你我都是兄弟，還客氣啥。”華南笙給了四兒一個腦瓜，“爹他年紀大了，去往江南的路上肯定是一路波折，而且中原地區並不安寧。我希望你能保護好他，我的短槍你就帶在身邊，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千萬不要拿出來。那可能是你們活命的唯一保障。”
“嗯嗯，我答應。既然幹爹肯收我做幹兒子，已經是我大的福分了，我自然竭盡全力照顧好幹爹。”四兒鄭重道。
“好嘞，這麼些年，你做事沒出過什麼幺蛾子。我放心！”華南笙又拍了拍四兒的肩膀。
兩位異性兄弟笑笑談著，很快樂。華老九此時也寒暄的差不多。隻是老紮卡從頭到尾都沒出現過，也不知道去了哪裏。
“你們兩個臭子在聊些什麼呢。”華老九笑道。
“老爹，我還想問你，你啥時候給四兒討門婚事，讓他成家。”華南笙笑著看著四兒。後者是連連擺手，不知道如何解釋。
他隻能啞巴著嘴，“幹爹…我，我”
“哈哈，放心吧。到了江南，姑娘多的是。給我幹兒子討門婚事怎麼了，還怕我出不起幾塊碎銀子？你爹雖然是個商人，可也沒把錢看得比兒子重要！”華老九哈哈大笑。
華南笙也跟著傻笑，隨即又道，“我不在的時候，給四兒吃好一點，讓他長長肉！然後，把你那套吹上的刀法教教他，起碼讓他能壯碩一點。”
華老九點頭，“嗯，我還正有此意！你子不學，並不代表人家不學！四兒你學麼？”
“幹爹隻要教，我一定學！”四兒應聲嗯道。
華南笙跟著樂嗬，過了一會，恢複平靜，麵色多少有些不舍的，“老爹，路上心，下不是很太平，別太莽撞。我不在你身邊，四兒又沒有我這樣的武功，萬事都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