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狠計(1 / 1)

容渢抓得十分用力,手上青筋瞧得越發清楚。

趙繁臉色難看:“你早就知道我要做什麼了?”

容渢眉眼淩厲,一把將甩開趙繁的手:“來你這兒,我怎麼能不多留一個心眼。不然,怕又會如二姐姐一般,無端夢魘了,卻隻能忍下算計。”

趙繁身子不穩,腰部處撞在了圓桌上,頓頓地疼痛,讓她幾欲說不出話來。

屋外陽光透過窗格,照得地上的金釵金燦燦的,嫉恨在全身每一個角落叫囂著,叫最初的算計也忘了個一幹二淨,全然忘記疼痛想要抓過金釵。

可卻被容渢先行一步,容渢將那金釵撿了起來,細細把玩,指腹在尖端輕輕摩擦著,隻能看見一點兒輕微的劃痕。

“繁姐姐果真什麼都算計清楚了,連這金釵想來也是精挑細選的吧。衝著剛剛你的力度,頂多就是劃破一層皮。”

趙繁身子止不住地顫抖,憤恨道:“容四你為什麼不去死!”

容渢緩身坐在圓凳上,望向屋外:“我來猜猜,繁姐姐原本想著的是劃破自己的臉,栽贓於我,而屋子外的丫頭一旦聽到了動靜,就拔腿往外跑,會說些什麼呢?”

她狀似苦惱微微蹙眉,金釵扣在圓桌上:“說四姑娘與表姑娘鬧了口角,動手傷了表姑娘的臉。這一路跑到壽安堂,幾乎全府的下人都知曉,四姑娘是品性不端之人,到時我才真是百口莫辯。”

趙繁輕輕喘息,梗著脖子道:“隻可惜我沒能算計的了你,也沒能劃破你這張如花似玉的臉蛋……容四我真後悔當初有惻隱之心,沒將梳畫一家處理個幹淨,不然你哪會有翻身的機會,在我腳底仰人鼻息!”

容渢搖了搖頭:“事到如今,你還不願意認命。”

趙繁掙紮著起身,呸了一聲:“認命?!憑什麼要我去認命!我的風光富貴全都是我自己掙來的,我憑什麼要自甘墮落,去認那可笑的命運。”

她身子搖搖晃晃站不穩,指著容渢譏諷道:“我拋下我的尊嚴,打定主意入將軍府做妾,隻要費心好好謀算,哪怕是妾我也能打拚出一條血路……可為什麼,你要毀了我!”

趙繁無端的責罵,讓容渢覺得她可憐又可笑:“是你自己毀了自己,又何必怪罪別人。”

趙繁愣了一愣,踩到了自己的裙擺倒在地上:“你要去告外祖母便去,我根本就不怕。”

容渢嘴角噙著一絲譏諷的笑意:“你再虛張聲勢,你也是怕的,你若真不怕,就不會做出這些多餘的事情。趙繁你真的讓人覺得可憐。”

趙繁捂著耳朵,尖聲道:“你閉嘴!你給我閉嘴!”

容渢仍在繼續道:“我若是你,便安分度日,一來侯府不會虧待了你,即便你在夫家受了什麼委屈,也有個撐腰的後背,二來祖母也知趙家境況,自然在添妝上也會補貼你許多。”

容渢起身,逆光而立:“隻是如今你什麼也得不到了,我奉勸你一句最好還是牢牢抓著孫家。”

趙繁眼淚橫流,一雙眼珠子憤恨地幾乎要瞪出眼眶,手指緊緊扣著地麵。

“對了。”容渢步伐突然停住,臉上笑意不變,無辜道:“剛剛繁姐姐問我將軍府托人送來拜貼,你猜祖母為何稱病不見。”

趙繁被憤怒支使著,五髒六腑像是被人揉碎,老虔婆警告她的話,還猶自在耳。

“我猜你可想著趁祖母接待將軍夫人之時,偷跑出淩霜居,讓將軍夫人開口抬你入將軍府?”

趙繁臉色一變,見自己心中所想被容渢直白說出,仿佛被人揭了遮羞布一般羞惱。

容渢涼涼道:“可到那個時候,祖母與將軍夫人為各自府上清譽,給了你三尺白綾也未嚐不可,至於趙家與孫家隻要給足了他們想要的東西,自然也不會再追問他事。”

趙繁煞地臉色慘白,僵硬地搖著頭,兩唇發顫:“不會的,不會的……不可能!你騙我!”

容渢眼眸幽深,反問:“怎麼不可能?”

她可還記得當年自己引誘姐姐未婚夫婿之事暴露後,她婆母連一句解釋也不想聽給她送來了三尺白綾,祖母覺得她丟盡侯府顏麵也不管不顧,若不是沈少期還需要拿她當靶子,怕是當時就了結她的性命。

況且事關她兒子的名聲,她怎麼會留趙繁性命。

趙繁嚇得背脊冷汗直流,再也說不出話來。

容渢推開房門,看著被碧花幾人壓倒在地的丫鬟,眼眸微抬:“如此不知禮數的丫頭,留著也隻會是教壞姑娘,拖下去叫人按著打板子,這淩霜居伺候的下人一個個都給我睜大了眼睛好好瞧著。”

趙繁聽著外麵丫鬟的慘叫,咬的下唇滲出血跡,容四!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任你在巧舌如簧,我今日所受的罪都拜你所賜,我怎麼能眼睜睜看著你過得比我還好!

我要嫁入孫家,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