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濕漉漉的,容渢隻能百般無聊的翻著書,但心思飄向了別處,也不知道外祖父那邊有沒有找到那個接生婆子。
等回了容侯府,她決計不留周氏。
“出,出事了!姑娘,出事了!”
碧花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氣喘籲籲地盯著容渢,麵色有些凝重:“姑娘,侯爺他們出去狩獵遇上了熊瞎子。”
容渢倒是鎮定:“父親他們身邊跟著那麼些護衛,怎麼會出事?”
碧花顫抖著雙唇,猶猶豫豫道:“侯爺他們沒事兒,說是元裔君被熊瞎子抓到了。”
容渢聽得雲裏霧裏,莫名其妙:“被熊瞎子抓到?!你好好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碧花說得顛三倒四,容渢好不容易拚湊起事情原委,狩獵之時,以元裔君、容侯爺和沈少期為首的幾人分別領了隊伍說是比賽拿彩頭,可追獵物之時,謝予落了單,等找到時,肩上多了一道半個手臂長的血痕。
容渢覺得這件兒事不是像傳聞所說的那樣,是遇上熊瞎子那麼簡單。
她一下子起身,又忽地坐下,她抿了抿嘴角,輕咬著下唇。
“我知道了。”
碧花晃了個神,就隻是知道了,她摸不清她們家姑娘到底在想些什麼,前兩日意誌堅決要去見元裔君的姑娘去哪裏了?
容渢一頭倒在床鋪裏,靜靜地躺了許久後,又一個人起身走了出去。
碧花去拿飯食,倒是七巧還在,遠遠的跟著。
“姑娘要去哪兒,天黑了可不敢亂跑。”七巧炯炯地眼睛盯著容渢的後背。
容渢停了下來:“在帳篷裏悶了一日有些悶,你不必跟著我,去把碧花給我喚來。”
七巧神情一頓:“那姑娘可不許亂走。”
容渢手裏拿著不知從那裏撿來的樹枝,胡亂揮著,片刻她聽得耳邊又腳步聲,猛地回頭,眼睛一瞬驚恐地瞪大。
嘴鼻被人用帕子緊緊捂住,容渢還來不及掙紮,眼皮就沉沉地閉上。
隻聽將容渢扶住的人,壓低聲音道:“四姑娘可別怪婢子,要怪隻能怪你自己……少將軍。”
沈少期忽地出現:“把她送到裏麵去,好好招待她。”
他溫潤的眉眼陰毒,絲絲入毒。
……
碧花把飯食領會帳篷後,就不見容渢,連七巧也不見人,她等了一會兒,心一下懸了起來,陣陣收縮。
不會出事了吧?!
外麵一陣喧鬧,簾子一下被人掀起,隻見容侯爺和容漣一前一後的走了進來,碧花抓著自己的掌心,讓疼痛克製住自己的心悸:“見過侯爺,五姑娘。”
容漣輕輕一笑:“四姐姐不在。”
容侯爺臉色發沉,像是在醞釀一場極大的暴風雨:“你們家姑娘去哪裏了?”
碧花強撐著笑笑:“婢子才去領了飯食,姑娘怕是一天悶壞了,跑哪去散心。”
容漣瞥了眼容侯爺的神情,心裏得意一笑,笑得令碧花發寒:“是嗎?方才外麵出了些事兒,亂得很,四姐姐別被衝撞了才好。”
碧花哈哈一笑:“姑娘怕是在六姑娘那兒玩呢。婢子才從外麵回來,怎麼沒聽見什麼動靜?五姑娘說的是什麼,婢子可得叫姑娘早些回來。”
容侯爺厲聲道:“把這信口胡說的丫頭給本侯綁了!你家姑娘若是不在六姑娘那兒,你這奴才就等著被活活打死,連你們家姑娘也逃不過。”
碧花滿臉懼色,跪在地上叫道:“侯爺這是何意,我家姑娘並無犯錯。”
容侯爺上前踹了碧花一腳,耳邊仍是別人與他說,容四姑娘進了男客的帳篷許久都不曾出來。
他當即大怒,涉及女兒家名聲,若是傳了出去可是失節!
容渢已在大選之列,雖然他不曾告知,可這樣的事被有心人拿去利用,輕則責罵,重則都可能以不敬皇室不尊皇權給拿去問罪。
當時容漣也在,假意勸道:“父親先去四姐姐的帳篷看看,別冤枉了她。”
劍拔弩張,容侯爺周邊的人上前壓住碧花將她綁下時,七巧卻愣愣地闖了進來。
她驚嚇一瞬,口裏的話卻不假思索地說了出來:“碧花姐姐,姑娘留在了六姑娘那兒用膳,不,不會來了……”
七巧軟癱在地上,抖如篩糠:“……這是怎麼?”
容侯爺狐疑。
容漣眼睛一瞬瞪大,死死地盯著七巧,不可置信地張了張嘴,怎麼會在容涵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