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鄞左等右等見容渢還沒有來,微微有些不耐煩想要衝到她的院子去,又聽得容老夫人說話,眼眸微動道:“本公主覺得容郡主得我心意,與我相處甚好,此前慎刑司一事不過是玩鬧而已,老夫人不必放在心上。”
又是一會兒,才見戚氏領著容涵和容渢一前一後的走了進來,幾人正要行禮。
懷鄞卻是一下起身將正要福身的容渢拉了過來,隻剩戚氏和容涵兩人略微有些尷尬地將禮節行完,自行坐到一邊。
“明日不歸山連著幾日都是考學,最是熱鬧,我已和父皇說明,要你陪我一同前去,約莫住個三五日就能回來。”
容涵臉色微微一變,低垂著頭握緊自己的雙手。
容渢真不知自己和懷鄞公主到底有什麼孽緣,她從未覺得有哪個姑娘家能像她一般難纏。
說著,懷鄞又轉頭對容老夫人道:“本公主今日在府上叨擾,老夫人也不必管我,讓本公主與容郡主一塊兒就好。”
容老夫人微微一愣,卻還是道:“公主千金之軀還是老身著人另外尋一處院子給公主住下。”
懷鄞擺了擺手:“本公主沒那麼多規矩,東西我都已經帶來了,就與容郡主一同吃住。姑姑。”
忍冬上前一步:“公主。”
懷鄞又道:“你跟著容郡主的丫頭去將本公主的東西歸置好,明日容郡主與我同坐一輛馬車上不歸山。”
懷鄞風風火火也不等別人多說兩句,就已經直接安排妥當。
容渢額頭上的青筋微微有些跳動的頭痛。
懷鄞這才又看向戚氏和容涵兩人笑了笑:“你家中還有妹妹,可真好,本公主在宮中總是一人。”
容涵微微抬頭,輕聲道:“宮中也有其他公主,公主又怎麼會總是一人。”
懷鄞一手摸著自己的腰間的馬鞭,挑眉道:“可惜她們都不是和本公主一母同胞,人心隔肚皮,何況還不是一個母妃生的,又怎麼和她們說得上話。”
容涵張了張嘴,臉色微微漲紅,懷鄞公主突然發難卻是叫她有些難堪。
戚氏正要說話,卻見懷鄞又道:“本公主倒是忘了,你也不是容王妃所出。”
容老夫人撚動著佛串:“府上雖然比不得皇宮內院卻還是有幾分別致之處,不如讓渢兒帶公主前去看看。”
懷鄞冷哼一聲,抽出的馬鞭在手中舞了一個花樣,周遭的人微微往後傾了傾生怕這位公主一個不順心就將鞭子打在自己臉上,她緩緩起身:“走吧。”
眼見著兩人走遠,容涵為默默地哭了起來。
容老夫人歎了一口氣:“好了,祖母知你心裏委屈,懷鄞公主此人跋扈你日後躲著些便是。”
容涵用著絹帕輕輕地擦了擦眼淚:“孫女知曉。”
戚氏眉眼似有陰鬱,聲音柔和:“公主是天家之女,可也不會無端發難於涵兒,想來是貴妃生辰宴那日不知哪裏得罪了她。郡主與公主交好,倒是還望她替她妹妹擔待幾句。”
容老夫人眼眸微凝,心下狐疑,難道是四丫頭心裏有怨和公主說了些什麼,公主這才給涵兒難堪?
第二日,忍冬早早地將兩人從被窩裏挖了出來,懷鄞公主困頓的厲害,才從被子裏起來又一下倒了回來,容渢也是有些迷糊得靠在床沿眼睛眯著有些睜不開。
忍冬哭笑不得,在兩人臉上貼了一塊涼涼的帕子:“昨日奴婢就叫你們早些歇息,哪裏又會像今日一般。”
容渢一瞬清醒了不少,誰知道懷鄞是個小話嘮和裴淨比起來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忍冬姑姑都熄了燈,還是在她耳邊嘀咕了好久。
雲宵抱來衣裙,就要幫容渢換上,此刻懷鄞也醒了過來見了道:“怎麼能穿這個呢,倒是肯定不好活動,有沒有別的。”
雲宵有些微愣,不好活動?公主這是要帶著她們姑娘去做些什麼?
容渢無奈歎氣,擺了擺手,又讓雲宵去找了別的。
最後兩人皆是一身箭袖輕袍,容渢一身天青色袍子,恬靜自帶冷冽,懷鄞卻是一身鮮亮的紅色,就跟天邊的火燒雲一般。
勁脖處佩戴瓔珞項圈,頭發束冠,耳間耳墜也被取下,腳上蹬著一雙靴子,不仔細瞧還真以為哪裏來的俊俏少年郎,惹得眾人麵紅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