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有二心?”戚貴妃睜開眼眸,眼底幽深之意透著一絲陰森之意,“白蘇。”
白蘇低頭端著一碗湯藥走了進來,遞到珍貴人麵前:“貴人請吧。”
珍貴人臉色微變,眼底浮上一抹懼意,她咬咬牙,悄悄看了眼戚貴妃,伸出手的微微有些顫抖,盯著這碗褐色的湯藥,眼底畏懼化成了化解不開的怨氣。
放到自己嘴邊,一飲而盡,也不知喝急了還是想要將藥吐出來一些,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戚貴妃心裏陰鬱這才散去一些:“你還算乖巧。你也不必擔心這是什麼毒藥,本宮還要你繼續替本宮做事,不會要了你的命。”
她話語微頓,瞥向珍貴人的腹部,笑得和煦輕柔:“隻不過你這肚子再也懷不了龍裔,後宮的女人要想能保住自己的地位,除了家勢之外,那便是子嗣,如今你什麼也沒有,能靠的便隻有本宮一人。”
珍貴人下意識捂住自己的腹部,眼眸一瞬瞪大,低下頭,隱下自己的恨意。
“正巧這也是你來月信的日子,此藥猛烈但能立即見效,太醫來為你把脈,也隻會說你是因有寒症才會如此腹痛不止。”戚貴妃溫和地笑著道。
這時,有人推門輕聲走了進來道:“娘娘,殿下在外麵求見。”
戚貴妃擺了擺手:“讓他去偏殿候著。該說的話本宮都已經交代清楚了,如何選,就看你自己是怎麼想的了。”
珍貴人恭順的低下頭,極力掩飾自己的怨恨,聲音略微沙啞地有些顫抖道:“誓死效忠娘娘。”
戚貴妃笑著抬手,揮了揮,讓她下去。
珍貴人被杜嬤嬤扶起身子,雙腿發麻,卻是差點摔倒在地,她捂著膝蓋緩了一小會兒,裝著無事一般走出殿內。
戚貴妃眼眸陰寒,開口問著身邊的撚秋:“瞧著是個心思大的人。”
撚秋對這位和懿賢皇貴妃長得甚像的珍貴人並無好感,甚至還有些厭惡和一絲不讓人察覺到的畏懼,厭惡是因為受戚貴妃影響,而畏懼卻是讓撚秋覺得,眼前這個替身,就好像是死去的懿賢皇貴妃回來報複一般。
撚秋眼眸沉沉道:“那娘娘可還要用她?如今陛下對她的態度已經超出我們所想,留著她此早是個禍害!”
戚貴妃微微蹙眉,凝結著一絲陰鬱之氣,她抿了抿嘴角道:“本宮如何不懂,可著這張臉,我就覺得惡心至極,恨不得挖了她這雙招子,毀了她的臉。陛下越是寵愛她,這才證明選她才是對的。”
她握著扶手,指尖泛白,一點點的收緊,泄露了她此刻的情緒。
而這邊珍貴人微微靠在杜嬤嬤身上,身上的寒意越來越深,眼底沉積的怨恨仿佛是在地獄遊寰的厲鬼爬了出來。
“貴人?”杜嬤嬤有些膽寒的輕輕喚了一聲。
珍貴人側過頭,幽幽地盯著杜嬤嬤,聲音沙啞道:“嬤嬤怕什麼?貴妃娘娘仁慈給我留了一條活路,她今日這般做了,我倒是安心至極,若不然我還真不知那日一覺就再也醒不了了。”
說著她卻兀自笑了起來,低低的淺笑柔柔地在她臉上展開,若是遠遠見著比為此美人傾心。
可近在咫尺的杜嬤嬤沒有錯過珍貴人眼裏一閃而過的陰毒之色,仿佛一把匕首淬了毒還泛著綠光。
珍貴人壓低聲音道:“嬤嬤如今還要猶豫嗎?這命隻有一條,一死百了不可怕,怕的是死前還要受百般折磨,家人也因此受你牽累。”
杜嬤嬤眼睛一瞬瞪大,眼底神情異動,掙紮許久後,她咬咬牙道:“貴人要如何?”
珍貴人搖了搖頭,笑道:“我不要你如何,隻要知道什麼事情不對你貴妃娘娘說便好了。”
卻是此刻,戚貴妃身邊的宮人就要引著蕭繼進入殿裏拜見戚貴妃時,他步伐一頓,一雙黑眸微抬,看向珍貴人離去的背影。
弱柳扶風,嬌不甚怯,著實讓人好奇這珍貴人到底長什麼模樣。
珍貴人隻覺一道若有若無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她停下腳步,翩翩轉過身子,裙裾逶迤,微凝的眸子見著蕭繼。
突然展露了一個淡淡的笑容,眉眼彎了彎湊著蕭繼笑了笑,微微福了福身後,又毫不留戀的離開。
蕭繼愛美人,可是他明白這個女人是他父皇的,而且身份還不一般,是不能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