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繼聞此臉色一變,怒聲道:“靖王爺本皇子敬你是長輩,所以對你禮讓三分,可你也莫要得寸進尺。”
靖王爺冷戰一聲,叉著腰道:“本王少時就在軍營裏摸爬滾打長大,可不是唬大的。三殿下若是覺得流言可笑,那就讓本王見上一見陛下,流言自然不攻而破……”
“不然就是確有其事。”
此話一出,其他幾位大臣也跟著一起附和著。
蕭繼麵色鐵青,咬著牙關,心裏積壓著怒氣,氣血翻湧之時,他又是麵前一黑,莫名後退一步才穩住自己的身子。
這時,戚貴妃從殿內走了出來,靖王爺冷漠瞥了一眼這個女人,冷聲一聲,不屑轉開目光。
戚貴妃見著靖王爺他們實在難纏,這才不得已走了出來,她皺著眉頭看了他們一眼,沉聲道:“靖王爺這可是要逼宮?”
靖王爺嘲諷一笑:“本王若真是對這皇位有意思,當年就不是平延那小子坐上皇位,哪裏還有你們這些汙糟的事情。”
戚貴妃被這話噎了一下,又端著笑臉道:“那靖王爺既然沒有這心思,那為何要這樣步步緊逼?若是教旁人誤會了才好。”
靖王爺眼眸一凝,眼底彙聚殺意淩冽好像卷起風暴一般,落下刀片刮在戚貴妃身上:“戚貴妃才是要管好自己,若是有人敢牝雞司晨,本王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韙,也要將其處死,安定我晉朝百年基業。”
戚貴妃被靖王爺的氣勢嚇得心悸一瞬,她緊握著手又道:“那靖王爺既然執意要見陛下,那就進來便是,隻不過靖王爺看清了時候後,等容王爺將二殿下捉拿歸京後,靖王爺可是要代宗親處置了他。”
蕭繼有些緊張的看了戚貴妃一眼,見她臉色如常狀似胸有成竹的模樣,才稍稍緩了一口氣。
他跟在幾位大臣身後走進內殿,卻見前麵戚貴妃像是看到了什麼驚悚的畫麵,整個人直愣愣地定在了原地。
隨後便見靖王爺一眾大臣忽地跪在了地上:“臣拜見陛下。”
蕭繼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難以置信地尋聲望去,隻見原本應該躺在床榻上動彈不得的晉元帝,竟然坐了起來。
他不由跟著跪了下去,荒神出聲道:“兒臣見過父皇。”
戚貴妃身形一軟,癱坐在地上,嘴裏喃喃自語著一句話道:“完了,什麼都完了……”
她不敢相信晉元帝竟然醒了過來,那藥不是沒有解藥的嗎?
她抬頭定定地看著坐起來的晉元帝,似想到什麼:“你不是陛下,你一定是假的!”
靖王爺出言諷刺道:“他若不是陛下,那戚貴妃告訴本王真的陛下又去了那裏,聽聞戚貴妃自陛下病重後,就不讓別人接近陛下,隻自己一人伺候著,如今說這話豈不是可笑了。”
晉元帝幽幽地抬起手,聲音沙啞又緩慢至極道:“戚貴妃其心惡毒,謀害天子,三殿下蕭繼意圖弑君,殘害手足,著朕的旨意將其和一眾黨羽一起拿下,交於中宮太子蕭承處置!”
蕭繼聞此霍地抬頭,掙紮著往前道:“不!父皇你不能這樣對我們!”
晉元帝陰惻惻地盯了蕭繼一眼,一口鮮血噴出,直直地往後麵倒下。
所有人都愣住了,好在是靖王爺經曆多了場麵,當機立斷,站起身指著戚貴妃與蕭繼大聲道:“來人將戚貴妃與三殿下拿下!”
外麵侍衛走了進來,戚貴妃得意的笑了:“靖王爺如今這宮裏可都是我們的人,你即便知道了又能怎麼辦,你如今可是不能活著走出皇宮了。”
對著靖王爺的刀又一瞬轉向戚貴妃他們,這時暗處一人走了出去,他揚起血色淡薄的嘴唇道:“宣政殿的侍衛本君早已換下,戚貴妃與三殿下還是束手就擒吧。”
戚貴妃狠狠地盯著來人,咬牙切齒道:“你竟然沒有死?那蕭承也沒有死!”
謝予微微欠身,抬起眼眸輕笑了下:“二殿下如今可是中宮太子怎麼能死。”
說著身後的杜太醫忙不迭的提著藥箱走了進來為晉元帝把脈。
謝予看了一眼靖王爺道:“前朝事宜還請靖王爺主持公道。”
靖王爺盯著謝予一瞬,片刻才點了點頭,領著幾位大臣走了出去。
殿內的人頓時隻剩下謝予和杜太醫兩人,床榻上倒著的晉元帝忽然坐起,扯開臉上的人皮麵具。
而真正的晉元帝其實還是動彈不得,就被藏在床榻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