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兒姐。”李夏怡抱 住正在調著咖啡的林妍兒。
“妍兒姐又在開發新品種啦?”李夏怡好奇的走到吧台後麵。
Wonderland晚上是酒吧,白天是咖啡廳。不同於晚上的浮躁與喧嘩,在咖啡廳的度過的時光被拉得很長,秋日的陽光透過歐式窗戶撒進咖啡廳,明亮而舒倘。咖啡廳裏回蕩著小提琴的悠揚,彌漫著咖啡馥鬱的濃香。客人低聲細語著。服務生忙碌的身影,杯子勺子磕碰出的聲響,也被這份悠閑很好的包容了。
“看你這麼有生氣地樣子,應該沒什麼大礙吧。”林妍兒調侃著李夏怡。
“我哥告訴你啦。”李夏怡玩弄著手中的紅酒塞。
林妍兒把杯放上去,棕色的液體慢慢流淌出來,“對啊,他來的時候手臂上還流著血呢。”
“原來他來找你啦,怪不得都沒來看我呢。”李夏怡看著咖啡杯裏升起寥寥的白氣。
林妍兒看著李夏怡一眼,“你這是吃醋了嗎?”
“對啊。”李夏怡弓著腰看著吧台下的食材。
林妍兒往咖啡杯裏摻入白蘭地,“那我不是得吃醋致死了?”
“妍兒姐你怎麼往咖啡裏倒白蘭地呢?”李夏怡好奇地問著。
林妍兒喝了一口咖啡,“咖啡的香醇與白蘭地的芬芳很配,但是很多人卻不知道,甚至連它們自己都不知道。”
“很多人隻以為白蘭地是濃烈的酒,他們根本就不願意去了解它。優質的白蘭地經過調酒師的調配和橡木桶的貯藏之後,會散發出特別的芳香,喝起來高雅,醇和而輕柔。”林妍兒端著咖啡杯若有所思。
李夏怡看著林妍兒,“會有人懂得欣賞白蘭地的。”
“我接個電話。”林妍兒走到一邊。
李夏怡托著腮趴在吧台上看著,林妍兒側著身倚在窗戶邊,但依然能看出她的表情不是很明朗,眉頭緊蹙,咬著右手的大拇指。
“是你的爸爸嗎?”李夏怡試探性地問著。
林妍兒把手機輕輕扔在吧台上,“是的。”
“喔。”李夏怡隻是點著頭不知道要說什麼。
林妍兒示意小提琴手停止演奏。自己走到鋼琴邊,優雅地坐下,修長的手指飛舞在黑白琴鍵上,柔軟而有力。繪著白色蕾絲花紋的指甲如同一隻隻蝴蝶,清揚地跳動著。鋼琴的音色是單純而豐富的,卻清冷如鋼珠撒向冰麵,粒粒分明,顆顆透骨。
“雪的夢幻。”李夏怡輕輕說著,好久沒有彈鋼琴的手也蠢蠢欲動。
李夏怡走過去,自然地坐在林妍兒身邊,雙手輕輕覆在琴鍵上,巧妙地配合著林妍兒。
兩個女人坐在黑色立式三角鋼琴前,一位穿著Dior枚紅色露背連衣裙,酒紅色的長發梳向右邊,露出流暢的頸部曲線,耳垂的el琺琅粉色山茶花吊墜耳環有節奏的搖晃著。一位身著Dola白底碎花連衣裙,一頭烏黑色的長發,像瀑布一樣散在背後。
清冽的樂曲變得柔和而歡快,趕走了先前的苦惱與憂慮,澄清了曆經世事的心靈,每一個音符下,都埋藏一顆平靜而柔韌的心靈。琴聲如訴,所有最好的時光,最燦爛的風霜,最初的模樣,都緩緩流淌起來。悠悠揚揚,行雲流水般的樂曲在咖啡廳裏回蕩。
陽光灑在黑色的鋼琴上,灑在兩位演奏者的身上,也灑在了每一位聽眾的心理。客人停止了交談,服務生停止了忙碌,每個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們身上,時空仿佛凝滯了一般,隻有入水般的演奏之中。
樂音升高再升高,直至最高音後戛然而止。安靜幾秒後,聽眾送來真誠的掌聲。
李夏怡和林妍兒相視一笑,站起身挽著手回到包廂。
“從來沒看過妍兒姐彈鋼琴呢。”李夏怡喝了一口檸檬水。
“隻有不開心或者特別開心的時候才彈呢。”林妍兒感慨道。
“那妍兒姐今天是不開心還是特別開心呢?”李夏怡盯著林妍兒。
林妍兒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蜷在沙發上,“之前是不開心,和你彈鋼琴之後就是特別開心了。”
“那是因為什麼不開心呢?”李夏怡進一步問道。
“爸爸打電話來讓我回家啊。”林妍兒無奈地說,“我也很久沒回家了。”
“回家應該開心啊。”李夏怡羨慕地說,“你也很愛你的父親啊。”
“但是我舍不得這裏啊,這不得你,”林妍兒停頓了一下,“舍不得崔俊軒。”
“所以妍兒姐回去了是不回來了嗎?”李夏怡問道。
林妍兒笑了笑,“應該還不會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