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王爺抓奸的事情已經過去整整三了,但城中的流言一刻都沒消停下來,
所有的人都在等著,那位爺會作何抉擇,
不止是民間,帝宮裏的所有人也都在等著那位爺的抉擇,
這般如此傷風敗俗、有辱帝家顏麵的事,宮裏自是不允許就這樣輕易地打馬虎了過去!
昏暗潮濕的地牢裏,兩具用鐵鏈吊著的身軀,皮肉糜爛、惡臭無比,
自階梯下來的男人手指一勾,一頓抽打又開始了,
經過這幾下來,掛鑲在頂上的鐵鏈,被季振鋒活生生地拉出了些,
季振鋒一個猛撲,撲在已經不知是死是活的檀柔身上,
兩條帶鉤的鞭子全抽打在季振鋒的身上,每一鞭子都讓季振鋒身軀一顫,
許是鞭聲太響,檀柔渾身止不住地顫抖,昏昏沉沉地睜開眼來,
她親眼看著每一鞭子都抽打在季振鋒血肉模糊的雄厚背上,
滿目悲楚,張著嘴沒有力氣地哭泣著,兩道眼淚止不住地流啊流,
刺耳顫心的鞭聲戛然而止,
“稟王爺,三百鞭已齊整。”
驍岩璟聽了,走上前來,幽深地打量了季振鋒一眼,
意味深長地道了句:“可惜。”
季振鋒一臉凶相地瞪著眼前的男人,隻可惜他渾身沒有半點力氣能讓他出其不意地攻擊眼前的這個人!
“殺了我…”
檀柔卑微顫抖地了句。
她這樣不堪入目的樣子,已經沒有想要再活下去的欲望了…
“住嘴!老子不準你死!”
季振鋒用盡身體的最後一點力氣,吼了句尚有中氣的話來,
檀柔死焉焉地看了季振鋒一眼,
麵容微顫,占滿整張臉的兩道交叉血痕滲出血來,盈盈帶淚的眼中有不明的複雜,
驍岩璟冷睨她一眼,滿目深不見底的冰冷:“明日本王自會成全你。”
……………
色剛剛微亮,稟城就沸騰一片,
戰王府附近是黑壓壓的一片人頭,都在等著裏頭的人出來,
因為他們苦等幾日的結果,終於出來了。
“你們都聽了嗎?今日巳時,王爺將親自帶人把那對奸夫**給活灌黃沙河!”
“哎喲!這個事兒啊,整個稟城都傳開了去!哪家哪戶不曉得!”
“可不是嘛!我今日兒個,剛蒙蒙亮就爬起來了,就在這兒等著看大快人心的場麵呢!”
“嘿!我那一排的左鄰右舍啊,那些個娘們兒如今都已在黃沙河候著了,
是要親眼瞧著那個傷風敗俗的下作女人被淹死,才能解心頭憤恨!”
“這都唯人與女子難養也,看來一點兒都沒錯!
那可是咱們稟翊國赫赫有名的戰王爺啊!這等不似凡間物的活神仙都給帶綠了去!”
“可不就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作死胚子!”
“就是!這位還不如先頭的那位咧,雖未婚先失身,但好歹是個守婦道的!”
………………
時辰越晚,圍在王府同城門口的人也越發多看起來,
不論男女老少,幾乎整個稟城人都齊全了,
隆——
王府的側門終於打開了,
就見八個壯實男子肩扛著兩個纏著厚厚鐵絲的木頭豬籠,裏頭躺著兩具暗紅的軀體,
驍岩璟踏步而出,走在最前頭,堵路的百姓紛紛散開兩邊去,
兩具豬籠子跟在驍岩璟身後,人山人海的百姓跟在豬籠子的身後,嘈雜聲如雷貫耳,
如此聲勢浩大的一群,全往城門湧去…
…………
卿家:
一道俏麗的身影坐在石桌前,研墨執筆,認真且沉迷地練著字,
隨著偶爾的歪頭抬頭,烏黑秀發上的一支流花簪尾回來晃動著,
卿謹揚上前來,拿起一張練完的紙,
端看了番,讚賞道:“漠清妹妹的字越發好看了。”
她笑了聲:“哪裏好看?”
卿謹揚瞧著手裏頭的字,一時間難以用詞形容,
“額…渾然有力、力透紙背。”
這話是不假的,顧漠清的字體狂野有力,筆鋒如劍,
一點都不像女子該寫的字那般清秀細膩。
“漠清妹妹的字是哪位教的?”
教得這般凶猛…
顧漠清寫字的手頓了下,隨即一笑而過。
卿謹揚放下紙,輕咳了聲,隨口道:“聽聞今日巳時,王府要在黃沙河活淹了苟且的那兩位。”
顧漠清麵不改色,筆不停頓,漠不關心地道:“他饒家務事,有什麼好摻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