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因為她的出現變得異常熱鬧,
這座如同廢墟死寂的王府就像枯樹起死回春一般,充滿生機。
而府裏下奴們,習慣又不習慣地對她喊著王妃,
習慣的是她就像沒離開過一樣,和下人們自然地相處著,
不習慣的是她確實已經離開了整整兩年,長久的時間無法撒謊。
……………
午睡醒來,她肚子有些餓了,
一開房門,她被嚇了一跳,
微愕地瞧著直杵在門口的高大身影:
“王爺,你…你在我房門口站著作甚?”
驍岩璟扯唇笑了笑:“我…我剛巧路過。”
如果不是他額頭滲出的細細汗珠,她真就信了。
她訕笑著點了點頭表示原來如此。
她一甩微卷的袖子,手扯著袖口,自然地替他擦拭著額頭上的汗,
“王爺,這天熱得人心頭慌,我去後廚讓覓兒做些涼糖水來。”
說著,她抬腳便要出房門去後廚,手腕卻被一隻大手拉住了,
他麵露難色,但一瞬間又掩了下去,
故作自然地道:“那個女奴,她已經贖身了。”
顧漠清驚訝地抬頭看著他,隨即驚喜地笑問道:
“贖身了?沉銘給覓兒贖的身嗎?他倆不會連親都成了吧?!”
麵對她天真高興的笑臉,他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喉結上下滑動幾番,才疑似不確定地輕點了下頭:
“恩,沉銘替她贖身了。”
她雙目閃著欣慰的光芒:“太好了,那她住在城內嗎?我想去看看她。”
驍岩璟拉她的手猛然用力了一層:“不可!”
她眼含疑惑地看著眼前忽然激動的男人,
意識到自己的過分激動,他連忙收斂住情緒,
“那女奴剛贖身不久,兩人還未安頓好,待過些時日他們都安頓好了,再去也不遲。”
她一臉明了地點了點頭,隨即一把抱住他的手臂:
“那好,那等覓兒安頓好了我再提著禮盒笑話她去,竟然跟沉銘這個小子跑了,嘿嘿。”
他滿布老繭的手掌一下一下地撫摸著靠在手臂上的小腦袋,
眸光微暗,輕聲說道:“恩,到時我同你一道去…”
她恩了聲,隨即抱著結實的手臂往外拖著,
邊走邊說:“我今日早上是藏在城外馬車底下進的城,直接就被載到王府附近了,
都沒機會看看這兩年來稟城的變化,王爺今日陪我去逛街可好?我好想吃街中瞿大娘做的豆腐花。”
她饞得直咽口水,吧唧著嘴巴,
這剛走沒幾步呢,就又被一道強力拉回了,
“你回來路途遙遠,舟車疲頓,今日我就陪你在府裏好生歇著,可好?”
他柔聲的詢問裏夾雜著不滿察覺的乞求。
她眸光一閃,麵色微愣,隨即恢複常態,
笑道:“也好,趴馬車底趴太久了,我確實有些腰身酸楚,那這兩天我就在府內好好歇著,
靜靜地養精蓄銳,等我休息好了再上街謔謔他們去!”
驍岩璟暗暗地鬆了口氣,附和著點頭稱好。
……………
後廚:
顧漠清身綁圍裙,手拿大刀,啪啪啪地猛拍著青瓜,
“王妃,您在做甚?”
一女奴走過來問道,
她笑道:“涼拌啊,以前我不是都做給你們吃過。”
女奴咧嘴一笑,連連點頭:“恩!當年王妃做的涼拌可饞嘴了,下奴可想得心緊。”
她夾起旁的已經醃好的涼拌,送到女奴嘴裏:“嚐嚐味道如何?”
女奴邊嚼邊激動地點頭,好吃到眼淚都快出來了。
“嗯嗯嗯!好吃!就是這個味道!”
她笑了笑,指了指旁的一個大木桶的涼拌:
“這是我給大夥兒做的,你們提去分開吃吧。”
女奴一抹感動淚,吸著鼻涕癟嘴道:“王妃,您真的是太好了,比前頭那位可好不止一千倍!”
她麵露疑惑地瞧著女奴,不解問道:“恩?前頭那位?”
這時,跑過來一個稍年長的女奴,用手扯了下要搭話的女奴,
搶先說話道:“王妃!這女奴一向愛胡言亂語,王妃勿聽信理會!”
顧漠清哦了聲,笑著點了點頭,便低下頭繼續著手上的活兒。
稍年長的女奴一臉怪罪,小聲責備地拉扯著眼眶紅紅的女奴著急忙慌地走了,
“王爺親口吩咐下來,誰人都不準在王妃麵前提當年的任何事,否則格殺勿論,你竟還敢提,你是不是活膩煩了去?!”
大門口依稀傳來小聲責罵聲,被耳朵靈敏的她聽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