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得不承認,彭宇說的話隻怕是真的,但是,你要不要說得這麼直接啊,這樣會讓他受不了的。再說了,目前來說,他還是大家的頭啊,要不要這樣當眾打臉的?
可彭宇似乎沒有發現小文那張陰晴不定的臉,繼續顧自地說道:“你不會沒有事啊,你什麼都不會都不是事兒,至於你如何哄女孩子,更是你的私事,隻要人家姑娘願意,關我們什麼事情?隻有那內心極其陰暗的人,才會一心盯著人家的下半身來作文章,以詆毀人家的人品吧。他們越是這樣,就愈加顯得他們不學無術,內心陰暗。”
“可你石總不會沒有關係啊,這世界上就算再厲害的人,也不可能什麼都會的。你石總雖然不會,但你找齊了各種專業的人,全權委托人家去做了啊,你既不會在國學大師們前國家,也不會告訴農民們說,該如何種地,更不會和經濟學家們說,我們應該如何如何。這就夠了啊,我看,這就是你讓我們所有人服氣的地方。”
頓了頓又說道:“在我眼裏,讀了個初中的,就是個文盲,以為混個文憑出來就是文化人了?倒不是我看不起學曆低的人,人家有的大師,就算人家學曆低,可人家一直不停止學習,我一樣尊重人家。可是自己不好好學習,還不許別人的質疑,這不是內心陰暗是什麼?”
小文的臉上隱隱有些發燒。
準確地說來,他初中都沒有畢業呢。
好在,他後來自己考了個大學,還是全日製的名牌大學,雖然取了下巧,可自己這樣的,應該不算彭宇所說的文盲了吧。
“好了,不說他們的破事了,就算他們再如何,也不關我們的事了,反正再過幾年我們不在這裏呆了。”彭宇無力的揮揮手。
可瞧他那痛苦的表情,明明就沒有放心。
畢竟,不管如何,就算離開這裏了,這裏也是他們的祖國啊,怎麼真的不當作一回事?可是,當真正話事的人都看不到,或者說看到了也故意不說,他們身為一介小民,又能如何?
也就隻好逃避了。
“你知道麼,我們天天叫嚷著我們多麼厲害了,馬上就能領導全世界了,可我們的底子是什麼麼,還好你讓我調查了一下國內的機床設備,觸目驚心啊,”彭宇不無譏諷地說,“還好現在人家沒有封鎖我們,要是再回到幾十年前,全世界都封殺我們的時候,我們的日子連幾十年前都不如。這些東西,現在還沉醉在夢裏呢,他們到底是裝夢還是真夢?幾十年前,我們還能用我們的勤勞和雙手去創造這些設備,僅靠我們的雙手,我們也能創造出紅旗轎車出來,可是現在,如果他們真的不再賣給我們機床,我們還有什麼?用雙手?用吹牛?還是有我們那高企的房子,嗬嗬,我很想看到這有一幕,要不然,這些東西是沉醉在夢裏不願意醒來的。”
小文震驚的望著彭宇。
彭宇也是三四十歲的人了,在他眼裏,一向還算淡定,如果不是真正有事,他不會說出這樣過激的話出來的。可是,事情真的到了這麼嚴重的地步了麼。
“曾經一度,我們憑借自己的雙手,我們的機床設備,在全世界都是有一席之地的,部分先進的設備,我們還能出口。可是瞧瞧現在,我們還有什麼?十大機床廠啊,不是倒閉了,就是小瀕臨倒閉了,我現在搜集到的資料,就隻有西北一個機床廠在苟延殘喘著,再這樣下去,不是我危言聳聽,如果外國以後真的不賣機床給我們了,我們怎麼辦?我們難道真的回到刀耕火種的時代去?”
彭宇的臉上,此時難掩一臉的痛苦之色。哀其不幸,怒其不爭啊。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真的是我們技不如人麼?”小文的表情也十分的痛苦。
“還不是被他們自己給折騰的,會吹牛的會喝酒的會拍馬的,都得到了高薪,反正花著公家的錢,他們也不會心疼,不時的就出國考察一下,買回來一堆廢鐵,這些都是民脂民膏啊,可是,自己的工人,許多都是技術骨幹,他們連工資都發不下。我工廠就有幾位,就是從那些地方來的,他們的水平,比那些國外的專家們不差,可他們還經常為了生活費去奔走,你說,這樣的企業不倒閉,誰倒閉?”彭宇幾乎是痛心疾首地吼道。
他們都是小草根,他們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呢?
小文陷入了沉默之中,場麵一時有些寂靜。
“我剛才聽你說,還有些快要倒閉的企業?你馬上回國去,去把他們收購了,連同他們的設備和技術人員,咱們全部收購了,不怕多花些錢,那些狗東西,他們想坑咱一點,就讓他們坑一點吧,咱們現在不差錢。可這些人和設備,可能是咱們的火種了,不能再讓那幫人糟踏了。”小文當即堅定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