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飄泊的人們,對來自故鄉的人,大多都會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
熟悉的鄉音,同一片水土的情誼,或許還有根本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讓老鄉這個稱呼,無形中拉近了許多人的距離。
當然,也有可能,無形中讓許多人有了坑人的套路和陷阱。
所以,當微笑著向小文走來的球迷領袖,問自己要名片的時候,小文沒有多想就把自己的名片遞給了對方。
雖然球隊輸球了,但他們這些球迷真不容易啊。
從老家過來,坐十個小時的火車,還要坐火車回去,這一趟下來,耽誤兩天的時間不算,還要花上一千多塊錢。
他們可大多數都是普通的工薪階層,還有的都隻是在工廠的一線,這個開銷相當於他們半個月的薪水。
有人說這世界上已經沒有真愛了,可試問一下,這不是真愛又是什麼?
雖然球隊的戰績不盡如人意,似乎還有降級的危險,但大家仍然無怨無悔的支持著自己的家鄉球隊。
對家鄉的依戀,對家鄉的情結,這大概對許多離家的人遊子們來說,都是非常的濃烈吧。
雖然球隊輸球了,但球迷們都沒有馬上散去,直到球員謝場之後,他們才垂頭喪氣的離開。
“加油,夥計們,下場努力幹,我們還能追回來的。”某個球迷遠遠的對著球員們喊道。
而已經轉身的球員們,隻還給了他們一個背影。也或許是,這樣的事情他們也不能麵對。球隊的前途在哪裏,他們心裏也沒有底。畢竟,球隊,對他們來說不隻是一份熱愛,更是一份養家糊口的工作而己。
如果工資都發不下,更別說很優厚的待遇,僅憑著一腔熱情去踢球,是無論如何也踢不好足球的。
都是升鬥小民,不能怪人家不夠賣力。
可惜了,自己身邊沒有懂球的人,要不然的話,小文還真的不介意將球隊收購了。倒不是圖什麼回報,就是想回報一下自己的家鄉。
“先生,要買樓麼,買下一個旺鋪,能富三代的,錯過這個機會,可就再找到了。”才剛剛走出體育場,便看到一個年輕人熱情的迎上來,遞給他一張傳單。
小文一看就笑了,離鬧市區還有幾十裏的小鎮小的樓房呢,也居然賣到了一萬每平,還一鋪旺三代,也不知道他們能忽悠到誰。反正小文是把那裏當農村的。
他瞄了一眼之後,這才抬起眼來,然後詫異地說:“怎麼是你?你原來去賣房子了?”
眼前這個,可不正是他的師兄,已經從學校畢業的王其輝麼。
“哈哈,你原來在看球,你居然去看香豪隊的球,真愛,果然是真愛啊,不看侯代隊的球,居然去看乙級隊的比賽,可笑死我了。”王其輝顯然也認出他來了,誇張地哈哈大笑道。“丁德永,你瞧,這就是我們那位能幹的學弟,他居然去看乙級的球賽呢。”
王其輝自己笑了之後還不覺得過癮,甚至拉著另外一起發傳單的小夥子一塊笑了起來。
“哈哈哈,太好笑了,這年頭還真的有人看乙級隊的比賽,也不知道他們的腦袋裏是怎麼想的,阿輝,不要理他,咱們自己去玩去,和這樣沒有眼力勁的人,有什麼好說的。”叫丁德永的小夥子,一臉嫌棄的將王其輝拉走,一路上還繼續在哈哈大笑著。
小文也笑了,哈哈的大笑,惹來一路上許多人不解的眼神,他們不知道,這個年輕人在發的什麼神經。
是啊,小文也不知道有什麼好笑的。看個乙級隊的比賽又怎麼樣了,不都是自己家鄉的球隊麼。莫說乙級,丙級丁級隊又如何了?真不知道這些人是怎麼想的。
從王其輝和丁德永方才的話語間,他還聽得出是自己的老鄉。作為同是來自H省的老鄉,他居然嘲笑自己看家鄉球隊的比賽,而不是象他們那樣看侯代隊的比賽。莫非他們真的以為他們在這個城裏賣房子了,就是這個城市裏的人了,就儼然以侯代隊當作自己的主隊了?
笑話,小文在這個城市擁有產業都幾年了呢,可他仍自覺的把自己當作H省的人。至於這個城市,不管他想不想,還隻是把他當作一個過客的。
“小文,不要理他們,咱們不隻要看球,咱們說不定還把這個球隊買下來呢,氣死他們。”糖糖以為小文生氣了,安慰他說。
“沒事,懶得和他們計較,再說了,人家畢業後工作都沒有找到一個,想在我這裏找點優越感,就讓他找算了,”小文不以為意地說。
當然,還有一點就是,自己身邊美麗驚豔的糖糖,也足以幫自己拉來不少的仇恨,要恨就恨唄,他現在想開了,哪怕曝光了又如何?隻要自己咬死了不承認,劉欣這個正牌夫人不追究,誰敢對他怎麼樣?
不過,他有些不理解的是,作為一個H省的人,就看了個侯代隊的比賽而己,說不定看一場比賽下來的花銷,還得是他們好幾天的工資,也不知道他們哪裏來的優越感?象他小文今天這樣的,以客隊球迷的身份入場,門票都不要花錢,似乎才更有優越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