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失去利用價值之後,還能將你視為朋友,同你有所交集,在這飽嚐世態炎涼,自知人間冷暖的一年裏,還能這樣對她的,除了羅珍珍,也隻有文嘉了。
或許是連她曾經最好的朋友羅珍珍都無法理解,在她毅然決然退學封閉自我蜷縮在家的時候,她聽了太多養父母背後裏的責備和歎息。
連她從小到大,素來是表麵上爭風吃醋,暗地裏串通一氣的親弟弟夏維揚都對她失望不已。
已經做出了選擇,還能怎樣?
所幸她腦子也算靈活聰明,三年前進了如今的公司,從一個戰戰兢兢的小職員升到了如今老板秘書的位置。
老板雖然脾氣暴躁了些,平日裏愛拿人工資做威脅,可到底是年級大了,沒有潛規則她的意思。不像以往的職位上,那些陰測測的老板,平日裏當著人麵一本正經,可在兩人獨處的辦公室裏,目光老是在她身上打轉,如同跗骨之蛆,還恬不知恥的提出一些讓人啼笑皆非的要求。
夏婉柔對生活也沒什麼野心,如今這樣平常的生活,能住著小小的房子,吃的起飯,買的起衣服,做個普普通通的上班族,她已經滿意了。
隻是不曾想到,柏逸庭會這樣,從一年前的記憶裏走出來,活生生的站在她麵前。
最讓她覺得不可思議的事是,他還是以羅珍珍的相親對象,出現在她的麵前。
她還以為,她們永遠不會再有什麼交集了。
第二天一大早,羅珍珍的電話便打了過來:“婉柔,昨天你見到的那個第一個人,是你以前的朋友嗎?”
羅珍珍和自己以前是朋友,她也偶爾見過柏逸庭兩次。但是柏逸庭不喜歡過多的無幹人員認識自己,便沒讓夏婉柔和她說自己的身份。
但羅珍珍大概知道,柏逸庭是她的舊識。
夏婉柔嗯了一聲。
羅珍珍在那邊小心翼翼的說道:“他叫楚新南?”
夏婉柔一愣,道:“他叫柏逸庭。”
羅珍珍啊了一聲,低聲嘀咕了兩句。旋即搖頭,說,夏婉柔沒聽清。
羅珍珍又歎了口氣,幽幽的說道:“婉柔啊,我還以為我真的能相親遇到個這麼好的對象呢,結果不是啊。”
夏婉柔有些沒聽懂她的意思。
羅珍珍歎氣說道:“那個柏逸庭不是來和我相親的,他應該隻是路過這裏,看到你了,才進來的。
夏婉柔一愣。
昨天她把柏逸庭當做了來相親的男方,柏逸庭也把她當做了在相親的女方。
羅珍珍又問道:“昨天我想了想,還是沒問出口,但是想了一晚上,我覺得我還是問一問比較好,你和他是什麼關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