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剛拿過放在一旁的公文包,從裏麵拿出一疊厚厚的文件遞給了柏雲澤,“你忘了也沒關係,我可記著呢。”
柏雲澤接過李剛遞過來的文件,認真的翻了翻,表情似乎變得凝重了些,“李剛,看來我哥是真的很信任你。”
李剛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仿佛聽不出柏雲澤的話裏有話,淡然的說道:“畢竟一起共事了這麼多年,最基本的信任當然是有的。”
柏雲澤笑了笑,漫不經心的的開口,“你能拿到這些資料,就說明我哥對你的信任早就遠遠超出基本信任這個範圍了。”
“如果不是這樣,當初你的母親趙女士怎麼會找到我呢。”李剛笑得意味深長。
柏雲澤往椅背上一靠,臉.上的表情頓時複雜起來,視線從手裏的文件移到了李剛的臉上,語氣依舊有些散漫卻帶著一股無法忽視的嚴肅和認真,“你辜負了我哥對你的信任,你不會覺得愧疚或是後悔嗎?”
這樣的柏雲澤居然讓李剛感受到一種無形的壓迫感,就像柏震和柏逸庭那樣,是一種上位者的威壓。果然,這才是真正的柏雲澤吧,哪怕他從小就不被柏家人承認並且小小年紀就被送出國,在完全不一樣的一個環境中長大,接受的教育觀念不一樣,經曆也不一樣。但是,他始終是柏家人,身上帶著的是柏家人的基因,哪怕私生子的身份不太光彩,哪怕親生母親待在柏震身邊幾十年卻依然沒有一個上得了台麵讓很多人輕視看不起,但是他們之間的血緣關係卻是無法改變無法否認的。
柏雲澤是柏震的兒子,是柏逸庭的弟弟。
李剛也收斂了臉上的表情,卻依然顯得雲淡風輕,“你說得對,我的確辜負了柏逸庭對我的信任。但是,我相信你也知道,我和你之間是合作關係,而我是一個商人,我隻做對我有利益的事情。利益在前,其他的……重要嗎?”
“李剛,我真的是越來越欣賞你了。你說得對,我們都是商人。作為一個合格的商人,我們不管做什麼事情都應該是利益至上。”柏雲澤推開那杯口味奇怪的咖啡,拿起李剛之前遞給他的那杯水,又露出了爽朗陽光的幹淨笑容,仿佛剛才的那個樣子隻是李剛的錯覺。“來,為我們共同的利益幹杯。”
李剛也恢複了之前那個笑容時刻掛在臉上的表情,端起麵前的咖啡,“為我們的共同利益,也為了我們的合作關係,幹杯。”
李剛心中鬆了一口氣,他當然知道柏雲澤是在試探他,試探他是不是真的對自己的所作所為不後悔,試探他會不會突然反悔而向柏逸庭揭發他們母子。這很正常,如果柏雲澤連懷都沒懷疑就直接信任他,他反倒要對柏雲澤產生一種他智商不夠的想法了,那樣的話,他會在認真思考一下要不要繼續和柏雲澤合作。
不過柏雲澤這樣的試探也顯得太幼稚了,也是,哪怕柏雲澤再有心機也隻不過是個剛入社會缺乏閱曆的稚嫩年輕人而已,沒有什麼好怕的。李剛想道。
“今天,柏逸庭讓我找一個合適的地方,開一家畫廊。”李剛喝了一口咖啡,把杯子輕輕地放到了桌子上。
“哦?我哥什麼時候開始對藝術這麼有興趣了,居然還要特意開一家畫廊。”柏雲澤不以為意,又將視線發到了手裏的文件上。
“可不是他自己對藝術感興趣,而是為了他養在外麵的那個女人,夏婉柔。”李剛說的漫不經心。
柏雲澤放在文件上正要翻頁的手微微停頓,又是夏婉柔?
“我哥在這個女人身上可真是費了不少心啊。”柏雲澤的語氣帶著絲毫不加掩飾的嘲諷。
“或許我們可以給秦氏集團的千金秦心蕊小姐透出一點消息。”李剛笑得有些玩味,似乎已經看到了秦心蕊知道了夏婉柔的存在之後對著柏逸庭又會是怎樣的胡攪蠻纏。到時候柏逸庭會怎麼處理,夏婉柔又會有什麼樣的遭遇,他竟覺得好奇起來。
“不,我們可以做點更有意思的。”柏雲澤對秦心蕊那女人會怎麼對待夏婉柔毫無興趣,對於那樣的劇情他覺得很沒意思。
李剛微微一笑,對於柏雲澤想做的事也起了好奇心,他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柏家兩兄弟之間的鬥爭要從哪件事開始,或者說……是從哪個人開始?
“你想做什麼隻管告訴我一聲就行,我會幫你。”
“當然。你是個很好的合作夥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