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逸庭看了夏婉柔所在的臥室一眼,轉頭走到沙發上坐下,聲音毫無起伏,“進來。”
一位微微發福的中年男子推著餐車走了進來,朝著柏逸庭的方向微微低下身鞠躬,恭敬的說道,“少爺,您要的東西都準備好了。”
柏逸庭看了餐車上的東西一眼,微微點頭,“麻煩你了。”
“少爺,這是應該的。”
“我記得我吩咐過今天我隻是這個酒店的普通客人,你們不用刻意安排什麼。”
“是,少爺,我知道。”
柏逸庭看著酒店經理,麵無表情,“那為什麼是由你把我要的東西送上來的,你作為這家酒店的經理已經閑到這個地步了嗎?”
酒店經理的後背上已經出了一層細汗,但還是假裝冷靜,“對不起,少爺。”
柏逸庭的抿起嘴角,輕輕地開口,“要是你們對其他的客人的服務也這麼熱心周到就好了,那樣的話這半年來這家酒店的收益就不會下降的這麼多。”明明應該是一個隨意的動作,可是酒店經理卻在柏逸庭的這個細微的動作中感受到一絲寒意。
酒店經理不自覺的低下了自己的頭,“對不起,少爺,這方麵的確是我們疏忽了,我會多加注意的。”
柏逸庭看向酒店經理的目光中像是帶著一絲冰冷的寒意,“你是在柏家待了很多年的老人了,我父親是看重你才將你安排在這樣一個位子,希望你不要讓他覺得自己的這個決定是錯誤的。”
“是。”酒店經理不敢再多說一句,他說的每一句話都能被柏逸庭找到漏洞。他不明白,這家酒店的營業收入明明被他做過手腳,他自己檢查了好幾遍都覺得是天衣無縫,為什麼柏逸庭隻是當時看了一眼就發現了問題所在。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柏逸庭真如公司裏的那些人說的一樣是個商業天才,對於這些方麵有著超乎常人的直覺和敏銳?他才不相信那些說法。他跟著柏震打拚了這麼多年都沒有這樣的靈敏度,柏逸庭區區一個乳臭未幹的毛頭小子不過是碰了個運氣罷了。
可是一個人會有這麼多的運氣嗎?
柏逸庭看了酒店經理一眼,似乎是知道了他在想些什麼,“你應該知道,我父親很看重在他身邊跟了很多年的這些人,但是我也希望你清楚,現在公司的掌權人是我,不是我的父親。”
柏逸庭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了,“我現在還容忍著你是因為我父親把你安排在這,所以我還不想當著這酒店裏這麼多員工的麵打我父親的臉,但是你要看清楚,如今我父親柏震別說不在公司,他甚至都不在國內,你要是還認不清楚這個情況,那我就不會再客氣。”
酒店經理身體微微一顫,柏逸庭還真是半點不留情麵,至少是應了那一句很多人對他的“殺伐果斷”的評價。國外的他尚且不清楚,可是在國內,上至埃德爾森總部高管,下至各個分公司的管理人,一個個都被柏逸庭折騰了一遍才安靜下來認可了柏逸庭的實力。若是柏逸庭真的毫無手段,又怎麼能坐穩埃德爾森首席總裁的位子。果然,是他自己太自大了。
“少爺,……明白了。”酒店經理低著頭應了聲就推著餐車走到餐桌邊上,想要把柏逸庭點的東西都給他布置好,他現在隻想趕緊弄完然後離開這間房間,這裏太壓抑了。柏逸庭隻是坐在沙發上,甚至都不看他,可他還是覺得有一股無法忽略的視線帶著沉沉的寒意在盯著他,讓他無處可藏,被迫暴露了自己的偽裝。
柏逸庭拿起麵前的水杯喝了一口水,掃了一眼臥室的門,隨意的說道,“不用了,我自己來,你出去吧。”他不知道夏婉柔什麼時候會突然從裏麵出來,他不想讓這個多餘的人看到夏婉柔。哪怕他知道這看似唯唯諾諾實則肚子裏一堆算盤的酒店經理就算看到了也不敢出去亂說什麼,柏震選的人都不是什麼值得信任的東西,但是他們的嘴都比較緊。可是,除了他自己,他還是不想讓任何人看到夏婉柔,更何況是剛洗完澡出來的夏婉柔。
聽了柏逸庭的話,酒店經理心理鬆了一口氣,他巴不得趕緊走。
“是,那您慢用。”說完便快速走出了房間。
柏逸庭看著門被關上,這才放下手裏的水杯走到餐桌前,看著餐車上的那些東西思考要怎麼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