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婉柔在六點鍾的時候準時睜開眼睛。昨天晚上她看到之前在網上投出去的簡曆有幾份已經有回執了,都是讓她去麵試的。
夏婉柔起來隨意弄了點東西接著又化了一個精致的妝容,看上去依舊精明幹練。看著鏡子裏無可挑剔的自己扯了扯嘴角,揚起一個自信的笑容,今天是新的一天,希望不要再像昨天一樣找不到工作了。
可惜今天的結果還是和昨天一樣,甚至比昨天還要糟糕。有一家公司在麵試結束之後對她很滿意,本來都要跟她簽合同了,結果在接了個電話之後又跟她說了抱歉。
抱歉、抱歉、抱歉……才兩天而已,夏婉柔卻不知道自己聽到了幾次抱歉了。
他們隻是對她說抱歉,卻不跟她解釋為什麼明明對她很滿意但不錄用她。如果說昨天隻是一個巧合的話,那今天就不可能再是巧合,哪來那麼多的巧合。
夏婉柔又不傻,其實在昨天她就隱約猜到了,但還是存著一絲僥幸,希望那個人不會做得那麼絕。但是現在看來,果然是她太天真了。
在D市會這樣斷她後路又有能力這樣做的……也就隻有柏逸庭了。
其實夏婉柔想不通,埃德爾森的總部在A市,但是柏逸庭回國之後好像把埃德爾森的總部轉移到了D市。柏逸庭為什麼要這樣做?是為了她嗎?找到她然後報複她。
其實她知道柏逸庭肯定會恨她,畢竟在柏逸庭看來她在他為了救她馬上就要死的時候不僅離他而去還轉而投進了把他害成那個樣子的柏雲澤的懷裏,不管是誰對於這種事都無法釋懷吧。
柏逸庭在車禍發生之後的一年過得很不好,她想都能想得出來。
自己當做親弟弟信任的柏雲澤為了爭奪埃德爾森總裁的位子居然製造那樣的一場車禍想要他死,而自己在臨死關頭拚盡全力保護的女人居然在他在急救室裏生死不明的時候就拋棄了他。
埃德爾森總裁的位子還是自己喜歡的女人都被同一個人搶走,但是他隻能躺在病床上什麼都做不了,之後又拿修養身體當幌子把他送到國外的醫院囚禁起來。
不管是誰被這樣對待都會生出恨意的吧,更何況那個人是柏逸庭。夏婉柔大概能想得出來柏逸庭有多恨她,但是她還是沒想到柏逸庭會對她做的這麼絕。
他既然連她住在哪裏在哪裏上班都查出來了,那他一定也查到了現在她的家裏是什麼樣的一個情況,養母沒有工作,養父收入微薄,她弟弟又幾乎每天都待在醫院裏需要高額的醫藥費,他們全家的重擔幾乎就是落在她的肩膀上的。
既然這些情況他都知道了那他自然也能知道對於現在的自己來說找到一份工作是多麼的重要,但是他不僅讓她失去原來那份收入還算不錯的工作,現在又使出這些手段讓她連一個像樣的工作都找不到。
嗬,說不定她現在的處境柏逸庭知道的一清二楚,也許現在正哪裏聽著別人報告自己的慘狀呢。
對於柏逸庭來說,錢從來不是什麼問題。
但是對她來說,錢真的非常非常重要,因為錢能解決她現在所麵臨的很多問題。
柏逸庭,你到底是有多恨我?既然那麼恨我,那為什麼之前在我出車禍之後又把我送去醫院,不僅找來我的朋友來照顧我,而且還給我留下一張銀行卡,銀行卡密碼還是我的的生……這一切又算什麼?
夏婉柔搖搖頭,不想再繼續想下去。想再多又能怎麼樣,她什麼都改變不了,她和柏逸庭再也回不去了。不管柏逸庭想對她做什麼,她也隻能被迫承受而已,因為她根本沒辦法也沒有能力反抗。
但是她絕對不會就這樣任憑柏逸庭擺布的,她從來沒有做過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所以她對他沒有愧疚,同樣的,也不應該有恐懼。
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不再跟柏逸庭有任何的瓜葛,但是很明顯隻有她這樣想,柏逸庭是絕對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而且想要沒有任何瓜葛也沒有那麼容易,她家裏還有柏逸庭當時留下的銀行卡,而她車禍之後的所花的一切費用用得都是柏逸庭的錢。
找個機會還回去吧,還所有欠下的錢。她真的不想再接受柏逸庭的任何東西,更不想再欠下他什麼了。
但是要怎麼還給他呢,她真的不想再見到他。隻要一見到他,她的心就抑製不住的抽疼,那種感覺就像自己的喉嚨被什麼東西緊緊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