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逸庭看著這樣全身都寫滿的拒絕的夏婉柔,一時無所適從,而這種無所適從的感覺在他愣了一會兒之後轉變成了一股惱怒。
他伸手有些粗暴的掀開夏婉柔身上的被子,夏婉柔一愣,下意識的往後縮去,而她這個下意識的舉動更是激怒了柏逸庭,他本來是想抱她起來,但是看到她的這個舉動之後就變成一個伸手去拽她的動作。
夏婉柔本就全身無力,被他軟綿綿的拽到了床邊才想起腰反抗,結果手上使不上力氣,一下子就從床上掉了下去,打著石膏的左手重重得砸到床邊的桌子上,疼得忍不住她嘶了一聲。
柏逸庭此時還拽著她的右手,這樣的姿勢讓夏婉柔更加難受,她就那樣趴在地上疼的抽氣,起都起不來。
果然,她要是真的像上次撞到頭的那次一樣接連昏睡個幾天該多好啊,這樣的話等她醒過來的時候也不用看見他了吧。
柏逸庭心下一顫,有些後悔自己的沒輕沒重。
他以為夏婉柔隻是不想看到他甚至想要絕食才不想起來,沒想到她是真的難受。
他立馬彎下身,把她從地上抱了起來,放回到床上。
想要緩和一下語氣,但是說出來的話依舊生硬,“不想起來就算了,但是你必須吃點東西。”
夏婉柔抬起右手推開他,“你能不能走開,要麼就直接把我弄死,那樣多方便。”
一次次的這樣折磨她捉弄她真的好玩嗎?既然那麼恨她,覺得的她賤覺得她惡心還要把她像這樣留在身邊,折磨她的同時難道也不是在折磨他自己嗎,有這個必要嗎?
“夏婉柔,我隻是讓你起來吃點東西。”
“所以你是想說你現在是在關心我嗎,因為關心我所以讓我丟了工作又找不著工作,因為關心我所以把我關在這兒讓我見不到我還在醫院的家人,因為關心我所以把我弄得全身是……”
夏婉柔扯出一個笑容,笑容裏滿是刺眼的嘲諷,“如果這些都算得上是關心的話,那我還真是消受不起。既然你覺得你是在關心我,那我現在是不是還得真誠的給你說聲謝謝?”
夏婉柔知道自己現在最好是閉上嘴,因為每次她開口反抗柏逸庭
的時候都沒落得什麼好下場,可是她現在什麼都做不了,難道連發泄一下心裏的怒氣都不可以麼。
“如果你是想聽我跟你說謝謝的話,那我就跟你說,但是我說了之後你能不能從這裏出去,我真的不想看見你。”
“你在怨我?你有什麼資格怨我,難道這些不是你活該嗎。”柏逸庭的眉頭漸漸皺緊,想要發火,但是看著此時蜷縮在床上警惕的看著他的夏婉柔,他強壓下不停往上竄的怒火。
活該?夏婉柔覺得自己的心髒好像被人狠狠地劃開一個創口。
是啊,隻有她自己才覺得她是無辜的,不管是柏逸庭還是柏雲澤都覺得她現在遭遇這些是她活該的。
柏逸庭覺得她當年背叛了他,在他寧願舍棄自己的生命也要救她
而差點死掉的時候拋棄了他。
而柏雲澤覺得她居然為了他最討厭同樣也是最嫉妒的柏逸庭而寧願廢掉她那隻畫畫的手也要逃離他身邊,是因為她覺得他根本比不上柏逸庭,是在輕視他。
所以不管是柏逸庭還是柏雲澤都恨她,覺得她冒犯了自己。
所以不管現在他們對她做出什麼樣的事她應該乖乖承受,因為這是她……活該!
夏婉柔沉默了好久,才緩緩開口,語氣裏沒有任何的情緒,“你不是討厭我嗎,不是恨我嗎,那你為什麼還要把我留在身邊時不時來找我,還強迫我跟你上床。”
“柏逸庭,你就不覺得惡心嗎?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我會覺得惡心,非常惡心。”
“而且你也知道了,我愛的人是柏雲澤,可是你還這樣強迫我,不覺得自己很過分嗎?”
她說出這話時,語氣竟然還帶著一點兒溫柔,但是卻比以往她說過的任何一句話都還要冷酷。
柏逸庭直直地盯著夏婉柔的眼睛,過了很久在聽到自己的聲音,“你是在說你跟我上床覺得惡心?”
他此時的表情像是要吃人,與臉上風雨欲來的表情不符的是他的語氣沒有一絲的溫度,硬生生把房間裏的溫度都拉低了幾個度。
夏婉柔幾乎是一字一頓的把自己的話又重複了一遍,“我說的難道還不清楚嗎,對,我覺得惡心。跟你上床,我覺得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