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頭往在看向四周,看得是那麼認真。
然後他收回自己毫無目的性的視線一步一步的走到書房的書架旁,看著上麵那些一本一本的他母親生前親手一頁一頁的翻過的每一本書,心底突然有些酸澀。
他忍不住抬起手撫摸上那些書,一本一本的書,在他手裏的觸感是那麼的真實。
要是他母親還活著的話,現在這個時候她肯定披著披肩坐在陽台上,手裏拿著一本最近在讀的書認真的在看。
他母親看書看得非常的認真仔細,遲遲都不翻一頁,她似乎想要把書上的每個字都看透理解透。
每次看書的時候她微微低著頭,他上來找她的時候從屋內看出去隻能看到自己母親美麗又極度溫柔的側臉……
這些他母親生前喜歡的書被收藏的極好,他看得出來這些書一本都沒有少。
他走出書房之後又到臥室裏轉了一圈,臥室內的擺設極其簡單,就隻有一張床和床邊的床頭櫃以及床尾的梳妝台而已,也沒有任何的異樣。
他母親生前的衣物還好好的擺在那裏,就好像還有人在繼續穿一樣。
而梳妝台上的那些化妝品以及梳子都是一塵不染的擺放在它原來的位置,沒有使用任何移動過的痕跡。
以及放在上麵的相框,相框裏麵是他的母親彎下身拉著他的手照的一張相片,這是他為數不多和自己母親的一張合照。
他們家並沒有全家福。柏震沒有和他或者和他母親拍過任何的一張照片。
除了當年結婚時候的婚紗照,那是唯一張他母親和柏震的合照。
婚紗照上麵,柏震麵無表情,好像他並不是結婚,而是被逼著參加了一個自己根本絲毫不感興趣的活動。
而在他母親去世的的時候,柏震也是這樣的表情……麵無表情。
就好像這件事完全與他無關,仿佛去世的並不是他的結發妻子而是一個毫不相幹的陌生人。
衣帽間裏,他母親生前的時候這些衣服是什麼樣的,現在就還是什麼樣,連基本的新舊都沒有變化,就如同真的還有人繼續住在這裏,繼續還在穿這些衣服、保養這些衣服。
柏逸庭慢慢地走到門口,屋內的任何擺設就如同李乾說的一樣,沒有任何一樣東西是消失不見了的。
可是哪怕她已經把屋內的所有東西都認真的看了一遍,但是那種似乎有什麼東西不見了的感覺卻依舊沒有消散。
消失不見的那個東西可能隱藏著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可是那樣消失的東西到底是什麼呢?他不知道,也許隻有拿走那樣東西的那個人知道。
可是又是被誰拿走了呢?
他打開門,走出了房間。而李乾還站在門外麵,看到他出來便關切的問道,“大少爺,您要找的夫人的東西找到了嗎?需要不需要我幫你找。說起來,這間房間我可比你熟悉多了,要是什麼東西不見了的話我肯定第一時間會發現。”
“所以你要是找什麼東西找不到的話也可以告訴我,我絕對能給您找出來。”
柏逸庭搖搖頭,無力的說道,“不用了,暫時不用了。你下去吧,去讓廚房準備點吃的,我餓了。”
李乾的眼底似乎閃過了點什麼不知名的情緒,但是轉瞬即逝,快到柏逸庭根本沒能捕捉到點什麼,他點點頭。
“好的,大少爺,那您想吃什麼呢?我這就下去讓人準備。您都很久沒有回來這裏了,不知道您去了D市之後,口味有沒有發生變化?”
“隨便弄點吧,我不挑食,有什麼吃什麼,不用特別準備。”
“好的大少爺,等飯好了我再上來叫你。”李乾說完就轉身下樓安排人去做飯。
他當然不可能依照柏逸庭說的一樣隨便準備點什麼,柏逸庭作為柏家的大少爺在離開這麼久之後好不容易回來一次,吃的東西肯定要好好準備。
李乾轉過了身下樓,所以沒有注意到柏逸庭的視線一直放在他的背上,而眼底有一股深深的探究。
李乾已經下了樓,柏逸庭這才收回自己的視線,然後慢慢的走到了柏雲澤以前在這裏住的房間的門口,他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才打開門走了進去。
柏雲澤住的這個房間,包括這一次他總共來過兩次。
第一次是他去了M國見柏雲澤,知道了夏婉柔懷過柏雲澤的孩子之後他氣衝衝的來到這裏,然後在這個房間裏找到了柏雲澤留在這裏的所謂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