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義村少年壓力頓去,抖擻精神的各自施展家傳絕技,琴聲殺伐之間,此消彼長之下,居然和狂風穀幫眾鬥了一個旗鼓相當。
局勢看似不相上下,柳影卻是暗自皺眉。
狂風穀幫眾鬥戰經驗頗為豐富,下手更是狠辣,一但攻殺得手之後便狡猾的防守遊鬥,避開敵人的強勢反撲,身上的血跡基本都是仁義村少年的濺射。
反觀仁義村少年目前看似吼聲如雷,攻伐淩厲,卻不過是逞一時血勇而已,剛不可久,頹勢已露。
王胖子雖然打架不行,但生意做遍珈藍東西,混跡江湖多年,眼光還是足夠的。一時焦急,忍不住轉頭扯了扯柳影的衣袖。
柳影點點頭,剛安慰的拍了拍胖的肩膀,還沒來得及出聲,一直在凝神注視柳影這邊動作的厲嘯卻已縱身躍上了半空。
一隻拳頭挾裹著熊熊火焰臨空下擊,拳未至,烈烈熱浪已是籠罩全場。
狂風穀幫眾霍然色變,凝神備戰之下,卻見那輪下墜的烈日在半途炸裂開來,化為無數火影避開仁義村少年卷向眾人。
藏在“火舞”主刃背後的厲嘯偷眼觀察柳影,意圖從他的表情中評估自己一月苦修的成果。
忽感呼吸一滯,一股凶焰猶如鋼鐵巨錘迎麵撞來,令人窒息的巨拳背後,才是滔的吼聲傳出。
“嗷嗚~”
震的吼聲將漫空的火影震徹得搖搖欲熄,如狂風中苦苦飄零的蒲公英一般。
厲嘯臨危不懼,一根繩索隱藏在火焰之中,消無聲息的捆住敵人雙腿。趁敵人一頓之機,雙手猛然錯開,吐氣開聲,兩柄鋸齒“火舞”嗚咽著全力下砸,左右合斬來人頸側,竟是凶猛的斬首之勢!
厲嘯以柳影的那一拳為假想敵,習練一月之久的破解招式卻先讓來人嚐了個鮮。
“火舞”的鋸齒猙獰如同血滴子,狂吼著、渴望著敵人脖子上的鮮嫩血液。任誰都要避其鋒芒的狠厲招式卻沒有讓來人露出半分怯意。
單拳衝擊變為雙風灌耳,被火繩捆住的身體不僅沒有半分掙紮,反而猛烈的加速,不管不顧的嘶吼著撞向厲嘯,竟是個妄圖同歸於盡的狠人。
心髒一陣狂跳,可此時變招無異於自尋死路。臉色蒼白,雙眼噴血的厲嘯牙齦一咬,緊握利刃將全力沉向雙手,拚了!
“轟~”
一對鋸齒利刃完美斬中來人雙肩,厲嘯正自一喜,可手中傳來的艱澀感覺與瘋狂反震又讓他心底大驚。
敵人的身體如同堅硬岩石,以“火舞”的鋒銳卻僅能切入少半。
“糟糕!”
心神電轉間,敵人的雙拳已然臨頭,厲嘯無奈的意圖收手回防,卻在一愣之下發現,敵人居然利用肩頭肌肉牢牢鎖死了“火舞”,反轉奪刃!
是要命還是要寶!
敵人用自己的身體反算厲嘯,給他出了這麼一道要命的選擇題。
與“火舞”性命交修的厲嘯心底一片冰涼,才發誓不久,再不讓“火舞”蒙羞,不讓父輩的數條性命白白犧牲,此刻,難道又要再次丟棄它?
生死鏖戰之時那容得他分神旁顧,一個恍惚之中,眼見這個前途無量的大好青年立要喪生此間。
“咚~”
火光炸裂,人影三分。
厲嘯雙手空空如也,趔趔趄趄的栽倒於地,除了臉色蒼白以外,全身並無傷痕。
不知何時加入戰圈的柳影狠狠砸向地麵,在砸出一個大坑的同時,還順著來路劃出一道深深的溝壑,在煙塵繚繞中狼狽的翻滾數十米遠去。
“咳咳,咳咳”
煙塵散盡,柳影提著一對猶自掙紮不休的“火舞”懶洋洋的走了回來,一邊走一邊轉著手腕,無奈的咕噥著:“都是些什麼人呀?隨便一個都是這麼大力氣,吃石頭長大的吧!”
火繩早已消逝,臥眉環眼的大師兄抱臂環胸傲立原地,任憑雙肩的鮮血長流如柱,如同猛張飛一般的魁梧身形微微躬起,作勢欲撲,喉間低吟如同陣陣悶雷。
“別別別,”柳影連忙搖手,“孩子們打打鬧鬧也就算了,你這麼剛,這麼楞,咱倆打不明白。”
大師兄狐疑的盯著眼前的懶散青年,動物般的直覺讓他的確沒有從柳影的眼神中察覺到戰意,也便緩緩收了聲勢。
實際上,雖然在最後關頭,戰鬥直覺讓他放棄攻殺厲嘯,轉而雙手合拳將突兀出現的柳影砸落地麵。但敵人堪比隕鐵的堅硬手臂卻震得他頭皮發麻,牙齦鬆動,耳朵一陣陣鳴響,雙臂至今都沒有恢複知覺。
柳影卻並不知道這些,惋惜的低頭看了 “火舞”一眼,隨手扔還厲嘯。轉而對著仁義村少年眾道:“我少爺們,‘鬥法峰會’還沒開始呢,你們這是鬧的哪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