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洛,你這樣做,遲早都會害了你自己的,阿麗娜說的沒錯,我就是一個禍害,我會害了你的,說不定,你連汗位都繼承不了,說不定,有一天,你連命都沒有了。”
“那又怎樣?愛你,即使是飛蛾撲火,我也心甘情願,奴隸,你現在明白我的心意了嗎?”
素衣驚訝地望著這個男人,他當真愛她愛到了如此地步嗎?
連汗位都不要了,連性命都不要了。
素衣心裏,一點都沒有感動,隻是有些小小的震撼罷了。
可是,她真的會害了他的……
她上輩子到底遭了什麼孽,居然惹上這樣的男人。
“答應我,吃點東西,你若不吃東西,我會心疼的,就算你要報複我,你也應該填飽肚子,這樣才有力氣啊!”
布洛說完,拿著她最愛吃的瘦肉粥,一點一點的喂她。
素衣張開了嘴,看著這個男人,心中忽然間有種酸楚的感覺湧上。
他的手……上麵還包著紗布。
這是她之前咬的。
那傷口有多深,她自己再清楚不過了。
當時,她的嘴裏,全都是鮮血的味道。
她一心想要與秦妙戈團聚,衝動之下,她當然什麼都不顧了。
可惜,盡管他被咬成了這樣,依然不放她走。
布洛,你真是太霸道了。
布洛,你又真是太傻了。
白玉關丟了,布洛修書回去請罪,但塔木紮可汗並沒有怪罪於他。
而是讓他安心的在前線打仗,爭取再奪回來。
可見,這可汗對布洛,依然是寵愛的,寄予厚望。
布洛因為這次丟失了白玉關,很是生氣,中途,他組織了士兵,開始主動攻打白玉關,想要再次奪回來。
中間與南楚的軍隊來來回回,打了兩三次,都沒有成功。
反倒是他們,損兵折將,聽說,這次還被俘虜了四百人。
戰事陷入了僵局,他們選擇不再進攻了,否則,他們會損失得更多,打算整頓一段時間。
素衣深居簡出,很少出來。
每天就在房間裏麵練練字,然後坐在窗子麵前,時不時的凝望著。
連薩雅都覺得很無趣。
布洛有些時候會過來,但從未與她提及過戰事,盡管吃了敗仗,他依然隻字未提。
“奴隸,你在看什麼?”布洛進來問道。
素衣每天都會在窗子麵前,盯著外麵一直看。
“你看,那有一隻鳥兒。”素衣指了指外麵。
布洛看過去,果然有一隻鳥兒,在樹上飛來飛去的。
“一隻麻雀罷了,你喜歡的話,我給你捉過來養著!”
“不用了,難道你不覺得,它在外麵自由自在的飛不更好嗎?為何非要弄一個籠子,將她關起來呢!就好像你們草原上的雄鷹,隻有在寬闊的草原上麵,它才能自由的飛起來,可若是你將它關在籠子裏麵,它還能像這樣飛嗎?每天,隻能悲鳴嘶吼,最後,一點一點的抑鬱而死去。”
“奴隸,你想說的,是你自己吧,你在怪我,將你囚禁在這裏,囚禁在我的身邊,對嗎?”
素衣看著布洛,“難道不是嗎?我現在,與籠中之鳥,又有什麼區別呢!”
“當然有!你是我心尖上的人,你是我最愛的人,我什麼都可以給你,什麼都可以!你想要自由飛翔,那可以,等我打下中原,到時候,你想去哪兒都可以!隻要你不離開我。”
素衣淡淡地笑了一下,帶著幾分諷刺,“布洛,你收手吧!你們契丹,不是南楚的對手。”
“為什麼!我知道你的心一直都在南楚的身上,畢竟你是南楚的人,可你怎麼知道,我們契丹不行!”
“曆史上,契丹與中原,曾經發生過多少次的戰爭,可到最後呢,你可有看見,有哪一位可汗,做到了真正的入主中原。”
“不管以前有沒有,而我布洛,將是曆史上的第一個!”
素衣忽然覺得自己,話有些多了。
與一個驕傲自負,一心想要入主中原的人談話,這有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