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洛心中一緊。
府內的人隻知道此番解了危難,有蘇洛的一份功勞,但具體是怎麼回事,卻不太了解。尤其是蘇洛在乾元殿說的那些話,他們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因此青衣還不是那麼緊張,隻有江陽了解事情首末,唯恐安綾再胡說八道,到時候為有心人聽到。
別以為侯府鐵板一塊,其中有的是鬼,捉自然是可以捉出來,但捉出來之後,還會以各種名義安新的人進來,江殊畢竟不好頻繁插手後宅事物,因此還不如留著,至少清楚到底誰有問題,防範起來反而輕便,有時候說不定還能達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江陽說道一半,蘇洛就往外走,等她說完,蘇洛問道:“給她下的是什麼藥?”
“是讓人心智迷蒙的藥,對外稱的是風寒藥,不會危及性命,可不知道為什麼,就沒了效果。”江陽也有些疑惑,“這事,小人回頭再仔細查查。”
安綾素日裏並沒有表現出多高的智商,因此下好藥後,江陽也就沒有在她身上費太多心思,哪裏想到會有這麼一出事。
兩人正這麼聊著,青衣突然麵色不自然的接口:“不用查了,奴婢知道問題出在哪裏。”
蘇洛和江陽的目光齊齊看向她。
青衣縮了縮脖子:“前兩日奴婢經過她的院子,聽到她在罵罵咧咧,就說小姐您就是偽善,拿錢買大家的好感,其實心底壞得很,一會又說自己才是仙女下凡,是上天指給姑爺的妻子,小姐您根本不配什麼的,我氣不過,就往她的藥裏加了點巴豆!”
巴豆會導致腹瀉。
青衣本來是想給自家小姐出出氣,反正這安小姐有事沒事就要來找麻煩,挑撥離間,現在還在背後詆毀什麼的。
想不到腹瀉也導致江陽下的迷心藥藥效失靈,安綾的神智恢複了幾分。
“對不起啊,奴婢也不知道會壞事!”對上江陽怒視的目光,青衣埋著頭,一張臉紅了個透。
唉喲。
她也是一番好心辦了壞事。
蘇洛擺擺手:“算了,應付一下她就好了。”
說話間,三人已經到了院子外。
江殊下過命令,不讓安綾跨入聽雪樓一步,蘇洛也不想她進來,嫌她作天作地,汙了這一方的空氣。因此才自己親自走出來。
才數日不見,安綾整個人都瘦了不少,蘇洛簡直都要認不出。
她本來就瘦的,如今更是皮包骨頭,像是風一吹就能刮跑,想必是因為被下了那樣的藥,日日不能安睡,才會弄成這幅模樣。
雖然這麼做是不得已,要保住國公府還有自己,但是蘇洛還是對江殊的手段有點膽寒。
安綾從七歲開始就在國公府生活,這男人哦,好狠的心!
闊怕!
一見到蘇洛,安綾整張臉都溢滿氣憤:“蘇洛,你這個小賤人總算出來了,你心虛了是不是,你那天晚上……”
“賭上她的嘴!”
蘇洛下了命令。
江陽早就想這麼幹了。
可在國公府,他是奴才,安綾到底是半個主子,他不能這麼幹,可蘇洛就不同,她是國公府的少夫人,正正經經的主子,當然有資格這麼做。
安綾布滿血絲的眼睛瞪得銅鈴一樣大,一臉的不服氣。
跟著安綾的小婢女戰戰兢兢的:“少夫人,主子好歹也是表小姐,您這樣不太合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