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蘇青手底下還是有分寸的。
雖然這公子麵生,但來狩獵的,都是惹不起的主,拳腳相交的可以,但弄出人命就不好了。
可萬萬沒想到,這人自己竟然往刀上撞。
蘇青想要收手,手肘似乎又被人撞了下。
然後,他的劍就華麗麗的割到了白衣公子的喉嚨。
蘇青和朱嬌已經懵了。
不止是他們,跟著他們的人都缺乏處理這種事的經驗。
蘇青將手縮回去,嫣紅的血從白衣公子的脖子中汩汩而出,有些直接飛濺到蘇青的手上。
白衣公子瞪大眼睛,捂著自己的脖子,一臉的驚恐,然後,噗通一聲,往後倒去!
長臉侍從慘叫一聲:“公子,公子……你們是何人,竟然敢對我家公子下手?我家公子可是林國舅的幼孫林亦林公子!”
他撲在白衣公子身上:“公子,公子……”
朱嬌心內一涼。
林國舅的幼孫?
她之前是聽下人們嚼舌根,說林相家的幼孫也是個病秧子,風一吹就倒,真不知為何要跑來秋獵,來了也是窩在營帳內不出門。
完全沒有意義的。
蘇青竟然失手傷了他?
這事,恐怕難以善了。
都是自己,都是自己太衝動!
蘇青卻沒有想到這其中的厲害關係,他舉著手上的劍,一臉的茫然:“我殺人了,我殺人了?”
他從小被養的跟皮猴一樣,跟著蘇洛上天入地,壞事做盡。
可他的手,卻從來沒有沾過人的鮮血。
他是最小的兒子,上陣殺敵都是幾個哥哥的事,他從小跟蘇洛兩人就隻要吃喝玩樂,其他的事情都不用操心。
因此養的性子也有些憨直。
遭逢大事,朱嬌反而比他要先冷靜下來,此刻哭天搶地或者後悔不迭已經來不及。
她大吼一聲:“快拿東西包紮傷口,抬回去看大夫啊!快!”
也許,也許還有一線生機。
林家的人都擠在白衣公子身邊,而蘇家和朱家這邊的人都有些惶然。
那兩個姐妹,更是嚇得瑟瑟發抖,早就沒了當時跟白衣公子對著幹的氣勢,緊緊抱在一起,隻恨不能被遺忘。
長臉侍從手忙腳亂給林亦包紮。
林亦臉色本來就白,此刻更是慘白一片,沒有半分血色,而那雙瞪大的眸子,已經失去了生氣。
可沒有人敢去探一探他是不是真的斷了氣,胡亂包了一番後,便匆匆抬著他往營地的方向走。
也有機靈的,先策馬去請大夫,這樣可以在路上彙合,節約時間。
長臉侍從安頓好這些,凶神惡煞的看著蘇青和朱嬌:“你們這對狗男女,殺了我家公子,來人啊,幫我把他們拿下!”
蘇青和朱嬌的隨從立刻就圍了上來。
蘇青此刻冷靜了不少,他臉色發白,握劍的手抖得厲害:“雖然我不是故意,但這件事的確是我失手,這跟朱家姑娘無關!”
朱嬌的婢女春芽也大著嗓門:“我家小姐是鎮北侯府的小姐,你們對她尊敬些!”
長臉侍從眸光變幻了下。